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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铁器与皮肤接触,让徐忠浑身一激灵。
随即,他便听到了血液滴进桶里的声音。
滴答滴答,他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
黑暗中,徐忠听到那名变态的红衣刀郎说道:“我们先出去。根据格物馆的研究,化形后的妖物,体内大概有十斤左右的血液,很快就可以流完了,到时候多的妖血豆腐请大家一起品尝。”
随后就是一阵走路声和关门声。
房间一片寂静,只有自己血液滴在桶里的声音。
徐忠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变得越发虚弱,甚至开始有天旋地转之感,一颗心如擂鼓般鸣响。
“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他真的会把我的血做成妖血豆腐!”
徐忠内心惶恐,越想越觉得害怕。
又过了不知多久,徐忠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嘴唇都开始干裂了。
“不行了,要死了!我真的要为石家去死吗?”
徐忠心潮起伏,他胆怯了,他在内心呐喊:“不行!我不能死!为石家死,不值得!”
而在徐忠对面,翁烈和薛白名仿佛石雕一般,坐在案几前一动不动,身后站在侯飞白和东值房的红衣刀郎。
“我招了!我招了!饶了我!救命!”
徐忠大声喊道,声音沙哑,仿佛三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一般。
听到徐忠要招供,翁烈回头看向侯飞白,侯飞白轻轻摇头,示意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徐忠见听不到回应,顿时涕泗横流,哭喊着:“我真的招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当日是石家执事田碌找到我,让我帮忙把那鼠狼妖差役抓起来,送到石家的马车上,我并没想到石家会杀了他呀!真的跟我无关,我没杀他!求你们,饶了我!救命啊!”
“噗”翁烈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还真是个刑讯逼供的好办法,他又回头看了侯飞白一眼,真难为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听到翁烈的笑声,徐忠一愣,这屋里还有其他妖物?
侯飞白上前,一把扯掉他的黑色蒙眼布,道:“说吧,老老实实都说出来。”
西值房。
翁烈想着侯飞白逼迫徐忠的方式,忍不住感叹:“你到底是如何想到那个手段的?那徐忠也不像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可为何就崩溃了?”
这也是他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
这据说是人间界对一名死囚的实验,在人间界流传很广,大体是想表达心态影响生理,内心的恐惧才是自己最可怕的敌人这个意思。
侯飞白在这里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反正小小酒肆的刘癞已经将石家指使徐忠的事告诉他了,他需要的只是在徐忠这里得到验证。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侯飞白淡淡地道,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尤其是他有一颗从人间界现代文明而来的灵魂,内心还是有些不适的。
翁烈想了想,深以为然,等待死亡的那种绝望,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另外,心中的恐惧对于击溃内心,远胜于肉体的疼痛。”侯飞白补充道。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断,翁烈若有所思,“接下来,该如何做?”
东值房的执刀郎们已经出发前往石家,要将田碌带回审问。
原本翁烈打算让鹿游带着谢钩同去,却被侯飞白阻止了,他断言那个田碌已经不在石家,至于是死了,还是藏了就不得而知了。
“等。”侯飞白信心满满,“现在东值房已经去了,这一去必然打草惊蛇,我们只需暗中监视石家,等他们漏出马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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