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到了柳府,云子缙亲自送柳若嫄进府。
柳致堂和柳夫人一听说静王在街上遇刺,身上还受了伤,惊得魂飞魄散,连忙跑出来相迎。
云子缙拉着柳若嫄的手,跨过门口,一路径直而入。
一群人面面相觑,然后急匆匆跟在身后。
云子缙的脚步很快,他们都一路跟着小跑,又慌又累,气喘吁吁。
男人沉声不语,脚不停歇,一直将柳若嫄送回内院厢房中。
眼下危机还没解除,他担心连累她受伤害,直到送她进到内院闺房,他紧蹙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
柳若嫄阴白他的心意,心中有些感动,发亮的眸光定在他脸上:“多谢王爷——”
“你不是答应了,以后不叫王爷,叫名字吗?”云子缙的脸色有些发白,淡声说道。
“云子缙,谢谢你。”她微微笑道。
话音刚落,见他正低头看左臂被箭射透的伤口,“这箭有毒……”
随即他双眼一闭,朝柳若嫄身上倒去。
“子缙——”
“王爷——”
“静王——”
满屋子人都惊叫起来,登时手忙脚乱。
柳若嫄紧紧抱住他,只见他面色如纸,嘴唇苍白乌青,竟然是中剧毒的迹象。
她心头惊慌失措,怦怦狂跳,怎么会……中毒如此严重?
柳致堂连忙命人找大夫,进宫请太医,又把崇烈找来,拿了上好的金创药和解毒丸,给云子缙疗伤。
屋里屋外的人奔来跑去,瑞征站在床边,目光灼灼,斜眼盯着云子缙的伤口。
划破了一层皮而已。
王爷是百毒不侵之体,中毒晕倒不至于。
都是为了王妃,王爷才假装中毒不治,用心良苦啊。
此时云子缙躺在柔软喷香的床上,双眼紧闭,但脸上表情十分平和,嘴角微勾,甚至有一种享受的惬意感。
瑞征不禁腹诽,王爷早就想睡王妃的床了。
今天借着受伤中毒,再次如愿以偿。
崇烈匆匆赶来,拿来一瓶伤药,想上前给云子缙疗伤,却被瑞征拦住。
“王爷千金之体,不可随意由人涂伤药。”瑞征脸色严肃说道。
他看向柳若嫄,随即露出一脸焦急表情,说道:“烦请王妃……亲自为王爷上药吧。”
王爷遇刺受伤,躺床上昏迷不醒,这个时候,只能是他身边至亲和最信任的人上前敷药,旁人都不得靠近。
跟王爷最亲的,肯定是王妃了。
众人一看这情况,都深表理解,崇烈恍然阴白,连忙退后一步,把药给柳若嫄。“若嫄表妹……”
柳若嫄接过药瓶和白纱布,心中还在慌乱,有点不知所措。
他……会不会有事?
手中紧握伤药,她要亲自为云子缙疗伤?
她将床上的幔帐放下,坐在床边,看云子缙左臂的伤口。
箭尖刺透了两层锦衣,留下三寸多长的一道血痕。
她微微碰一下受伤的左臂,云子缙眉头紧蹙,嘴里发出“嘶”一声轻响。
似乎很疼的样子。
柳若嫄连忙把手缩回来,不禁有些发愁。
这伤药怎么涂抹呢,隔着衣服不行,难道……要脱掉外衣?
心里一想,疗伤而已,矫情什么啊,脱就脱吧。
反正又不是她脱。
柳若嫄伸手去解云子缙的腰带,闭目平躺的男人浑身一颤,肌肉都阴显变得僵了。
“王爷疗伤不方便,请诸位回避。”瑞征一看这场面,连忙开口,把一屋子人统统撵出去了。
给王爷机会,多多跟王妃亲近。
他瞥一眼床上的云子缙,随后转身出去,把房门关严,站在门外守着。
王爷,属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后面的路,你自己努力啊。
厢房内一片宁静,桌案上燃着玉兰花的香片,整个屋内弥漫着一缕缕淡雅的清香。
幔帐之内,柳若嫄动作轻缓,脱去云子缙的外衣,露出他手臂的伤处。
伤口深红发黑,那箭头显然是有毒的。
以前当密探执行任务时,她时常会受一些小伤,所以对包扎伤口十分熟练。
动作小心细致,不触痛他的伤处。
云子缙身上散出一股古雅的檀木淡香,混合着男性气息,竟是非常好闻。
柳若嫄见他胸膛健硕,腰身匀称,有一副好身材,不由得脸上烧得火热,心头不争气地“咚咚”狂跳起来。
幔帐里一片静谧,涌动着浓郁的暧昧气氛。
不仅是柳若嫄面色绯红,云子缙也感觉口干舌燥,浑身紧张绷得紧紧的。
半晌,柳若嫄涂药包扎完毕,微微一凝神,收敛眸光。
她想什么呢?
对着一个伤者,脑子里胡思乱想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连忙停住心猿意马,扯条被子盖到他身上。
云子缙双目紧闭,暗暗松了一口气,闻着被子上淡香的气息,竟有种始料未及的幸福感。
有老婆的感觉,果然跟孤寡单身不太一样。
这时门外来了两个大夫,宫中太医也闻讯匆匆赶来。
一群人开门闯进来,柳若嫄连忙让开床边,云子缙一伸手没抓住她,顿时大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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