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有人被他的目光扫得一阵哆嗦,寒毛竖起。
半晌,他背起手,在院中走了两步,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说道:“谁要抬走王妃的嫁妆?”
众人:“……”
谁敢抬走王妃嫁妆啊?
根本不敢。
“当本王是死人吗?”他幽幽开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声音悠缓,带有浓重的冷厉感和攻击性。
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刚才要抬嫁妆的家丁们快要吓尿了,浑身哆嗦。
把静王当死人?
静王看他们才是死人好吗?
这夫妇俩果真是一家人。
都这么可怕。
云子缙等了片刻,见没人开口说话。
他突然一笑,眉头挑高,冰冷疏离的表情中带着几分散漫,“怎么,你们很怕本王?”
众人:“……”
静王这么吓人,谁敢不怕?
他们怕得想哭了。
这时旁边的瑞征冷声开口道:“尚书府的人真是胆子不小,连王妃都敢欺负,王爷这次亲自出马,实在忍无可忍。你们回去禀报柳大人,以后谁再觊觎王妃的东西,就是跟静王府为敌,存心跟我们王爷过不去!”
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没想到抬大小姐嫁妆的事,都惊动静王了。
柳大人和雪姨娘走什么霉运,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为这点嫁妆得罪静王,不值当啊。
这下子可尴尬了。
“我说的话你们都记清楚了?”瑞征厉喝一声:“还不快点滚!”
众人一得令,都立马缩着脖子,慌不择路跑出院子。
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离可怕的静王和王妃远一点。
雷鸢鸢顿住脚步,有些失神地看一眼周身凌冽的男人,眸光中透出些许不甘心。
她重重咬一下嘴唇,对柳若嫄又嫉妒又怨恨。
这蠢笨女人的命太好了,如此俊逸尊贵的男子,竟然愿意放下身段,亲自出马为她解困。
雷鸢鸢惆怅了半晌,最后满心失落地离开了。
院子里转眼间冷清下来。
柳若嫄跟云子缙面对面站着,打量了他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心里有感激和谢意,但也觉得很意外。
她眉头微微拧起来,清冷的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通报一声,这么突然。”
静王驾临柳府,这算是大事。
即便静王是柳尚书的女婿,来一趟岳丈家,也得摆一摆排场。
怎么就随便进来了?
柳若嫄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一时之间很茫然。
“本王……正要去办件要紧事,刚巧在柳府墙外路过,听见有人争吵要抢王妃的东西,所以顺便进来瞧瞧。”某王爷脸不红心不跳,扯谎编造道。
旁边的瑞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爷撒谎能靠点谱吗?
王妃又不傻。
柳若嫄扯一扯唇角,干笑两声:“……呵呵,王爷真是好耳力。”
柳府高墙大户,庭院幽深,他们在墙外路过,竟然听见内院有人争吵?
不愧是狗男人,长了一双狗耳朵!
佩服佩服。
“我本来想请王爷进来喝杯茶,好好谢谢王爷出手相助,既然你们还有要紧事,就赶紧去办吧,千万别耽误正事。”柳若嫄眸光一垂,慢悠悠说道:“王爷慢走,不送啊。”
说罢,转身带着丫鬟奴婢进屋去了。
王爷:“……”
瑞征:“……”
王妃别走,其实王爷想留下来喝茶。
跟王妃一起喝茶就是正事!
半晌,云子缙满心落寞,默默离开院子。
转身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以前,他从未想过娶个女人。
毕竟孤单很多年,一个人呆久了,日日夜夜寂寞着,也习惯了。
他回想起选王妃的那一天。
面前放着一卷卷的画像,都是京城官宦人家的待嫁小姐。
画卷上,个个美人如玉,含羞微笑,媚眼轻抛。
柳府的大小姐却不是这样。
画像上的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模样,显得很不耐烦。
他那时就想,这女人挑眉瞪眼,抿嘴鼓腮的,画师怎么受得了?
传闻这柳家大小姐,是个蠢笨无知的女人。
不学无术,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
他特意挑中她的画像,选中她做王妃,只因为中意“蠢笨”二字。
静王府的秘密太多,他身边不需要聪阴伶俐的女人。
但如今看来,“蠢笨”这个词,放在柳若嫄身上,似乎不太恰当。
在王妃入府那天,他已经领悟到这一点。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像她这样的。
闹腾、犀利、说谎、耍花招、心眼多,折磨人……
他娶的不是蠢笨王妃,而是娶了个大麻烦。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似乎对这个大麻烦充满好奇。
每当夜深人静,都忍不住想跑过来看看她……
这是得了什么病,他自己也不清楚。
“王爷——”
瑞征突然站住脚,同情地看着他,“你以前最怕麻烦,现在倒好,每天没事往自己身上找麻烦,这肯定是病吧?得好好治一治,要不然病入膏肓,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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