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过问了。
柳冰瑚连忙站起来,脸上堆起纯真无害的笑容,“娘亲陪姐姐坐会儿,我送爹爹回房歇息。”
一老一少搀扶着走了。
柳若嫄一阵冷笑,这二小姐路上还得嚼舌头使绊子。
她跟柳冰瑚之间的梁子,算是牢牢结下了。
“最近雪姨娘受伤,柳大人一直守着她,看出来是真爱,母亲心里可还好受?”柳若嫄转眸看向柳夫人,淡淡问道。
柳夫人心里堵得难受。
这死丫头,太不会说话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沉默半晌,柳夫人语重心长说道:“若嫄,我是你亲娘,心里是向着你的。你在外头顾着点名声,少跟太子和敏王近乎,在家里别跟两个姨娘斗狠,家和万事兴嘛,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柳若嫄登时乐了,抚一抚胸口,淡淡说道:“我听母亲说这话,心里很不舒服啊,可能葡萄吃得有点多,胃里直冒酸水。”
柳夫人眸光中闪过一抹尴尬,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回来这些天给奴婢们不少赏钱,还给丫鬟买香珠,一出手就是几千两银子。你那点嫁妆这么挥霍下去,用不了半年就光了,不如让雪姨娘帮你管着。”
柳若嫄眉头一挑,眼眸盯着柳夫人,“这话是柳大人让你说的吧,我的嫁妆是外公传下来的,不是他姓柳的给的。他当尚书赚的那点俸禄,连两个小老婆都养不活,还惦记我的嫁妆?要不要脸?”
没等柳夫人开口,她冷哼说道:“母亲不用继续劝我,家和万事兴不是靠宠妾灭妻维持的,两个小妾一个管钱,一个管家,都踩到你头上,你还替她们说话?母亲这份伟大的爱心和奉献,恕我不能认同!”
“若嫄——”柳夫人苦口婆心劝说,“你这么倔强呢,我本来不擅长管钱管家,让两个姨娘费心去管,都是一家人……”
“别说是一家人!”
柳若嫄打断她道:“母亲把她们当成一家人,那就是把我当外人喽!
我从小到大被姨娘羞辱、教训、呵斥,挨过多少打骂,毁过多少名声,母亲管过顾过吗?
二小姐是你的心头宝,我就是一棵草,不管受什么委屈,你跟他们永远站在一边,以家和万事兴为理由,责备我不懂事。
我现在长大了,阴白事理了,想帮母亲争回权力,你却说你不会管钱管家,甘愿让两个姨娘蹿上天。
她们两个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欺负你亲生女儿,还要挥霍你的钱?
我不求母亲保护我,但求母亲让我保护你,保护这个家,行不行!?”
说罢,柳若嫄一脸怒色,拂袖而起,转身离开。
柳夫人:“……”
她独自一人,呆呆坐着。
看着柳若嫄离开的身影,突然心底有一股苦楚的心酸涌上来。
沉寂已久,破土而出。
这么多年她忍耐惯了,为了她爱的男人——
她究竟付出多少?
究竟让自己的孩子受了多少艰难和委屈?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配做母亲。
女儿为她着想,而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
柳若嫄满心怒火离开,心里憋着一股闷气。
很不甘心,也替原主不值!
刚一出门,看见一个小丫鬟跟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初衣却不见了。
柳若嫄皱眉,“初衣呢,她不是跟我来的吗,这会去哪儿了?怎么换成了你?”
小丫鬟察言观色,谨慎说道:“大小姐,刚才你跟夫人说话,我过来告诉初衣,雷鸢鸢带着两队家丁,去咱们院子要抬大小姐的嫁妆,说是老爷命令的,嫁妆要抬去雪姨娘屋里,初衣一着急,先回去了……”
柳若嫄一听,登时火冒三丈。
刚才的气还没顺呢,这会儿就惹到她头上来了!
她二话不说,带着小丫鬟直接奔厨房去了。
进了后厨,伸手拿了两把菜刀,转身往自己院子去。
“大小姐——”厨房的人都吓懵圈了。
呆若木鸡,站着不敢动。
小丫鬟脸色发白,一路跟在柳若嫄身边小跑,“大小姐别冲动,千万别动刀子……”
柳若嫄浑身裹着一股冰寒摄人的冷气,大步流星往回走,手里的两把菜刀闪着寒光。
雷鸢鸢敢动她嫁妆一下,她当场劈了那个贱人!
一路沿途碰到丫鬟奴仆,都惊骇地瞪着她。
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连忙悄悄跟在她后面,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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