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琅芙一个眼神。
琅芙便从一侧拿过来一个食盒。
朔惜雪身后的丫头丝竹双手接过。
朔惜雪笑吟吟道,“倒是没有想到,我这来给表姐拜寿的,竟然还顺走了好吃的。”
凤如倾低声道,“也算是我与朔小姐有缘。”
“何止有缘啊。”朔惜雪连忙道,“我可对你早有耳闻呢。”
“这是何意?”凤如倾挑眉。
“你忘记了,上回在姚家,我还帮你说话呢。”朔惜雪得意道。
“原来是朔小姐。”凤如倾恍然道。
她这心里越发地酸涩了。
这种感觉,让她看向朔惜雪的时候,那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凤慧清远远地瞧着,看着凤如倾面对朔惜雪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神情,与先前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一样,不知何故,凤慧清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
她竟然对一个外人流露出这样的笑容。
凭什么?
不,她的关爱只能给自己,谁都不能抢走。
“慧清表妹。”卓诗雨拽着愣神的凤慧清。
凤慧清这才回神,不过那眼神还未及时地收回,带着满满的嫉妒。
“你怎么了?”卓诗雨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大姐姐竟然对我如此冷漠。”凤慧清委屈道。
“她对你如此,对我也是。”卓诗雨大有同病相怜之感。
在她看来,凤如倾与她才是表姐妹,怎么就不能与自己亲近了?
如今反倒跟外人在一处热热闹闹的,而将她们冷落在这。
凤如倾哪里想到,她这举动,反倒让凤慧清有了嫉妒之心。
琅芙也瞧见了凤慧清,随即压低声音,“大小姐。”
凤如倾这才抬眸看去,便对上凤慧清那要哭不哭,委屈巴巴的眼神。
朔惜雪也扭头看去,不屑地白了一眼。
“你家这位四小姐,还真是出名呢。”朔惜雪冷冷道。
此言一出,到底也让在场的宾客都引起了注意,随即将目光也随之朝着凤慧清那看去。
卓氏正与徐氏与其他前来的几位亲近的夫人闲聊。
姚大夫人因上次之事,与卓氏心存芥蒂。
卓氏今儿个也想好了说辞,与姚大夫人解释了。
“我也没法子,上回我也不敢与你直说,怕到时候丢了凤家的颜面。”卓氏无奈道,“那护心丸,我知晓小公子出事之后,便让喜嬷嬷派人回府去取了,可回来的人说,那护心丸被偷了。”
“偷了?”徐氏在一旁帮腔,“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卓氏又道,“我那日也真是臊得慌,当真是对不住,后来,老夫人那日也得了与小公子一样的症状,我着急的很,想着入宫请太医,结果,如倾竟然拿出了护心丸。”
“她?”姚大夫人皱眉,“你是说她有护心丸?”
“是。”卓氏点头道,“那护心丸是她从我那偷走的。”
“怪不得呢。”徐氏附和道,“那日,小公子出事,你家儿媳不也去求她了,她口口声声说是在我这小姑子手中,敢情,那护心丸被她偷了,既然没了护心丸,她又借着用金针刺穴救了小公子一命,出了名,还让姚家欠了她一个人情,这心机,我这个当大舅母的也甘拜下风啊。”
姚大夫人素日便与卓氏她们交好,即便中间有些磕磕绊绊的,可总归这些年了,更何况,各府都多少连着那么点姻亲关系。
故而,姚大夫人自然更相信卓氏与徐氏的话。
随即,她便偷偷地让人去打听了。
凤司清今儿个并未来,不过姚柔姝那倒是与凤司清能说上几句话。
姚柔姝瞧着母亲跟前的嬷嬷过来,与她附耳嘀咕了几句,她便明白了。
随即,她便让人去凤司清那问了老夫人心疼的事儿。
卓氏见姚大夫人黑沉着脸,与徐氏心照不宣地对视二了一眼。
而此时,正巧朔惜雪在数落凤慧清,众人的目光便又落在了凤慧清的身上。
“怪了,四妹妹怎么会在这?”凤如倾看向凤慧清的时候,不解道。
“这是何意?”朔惜雪看向她。
“四妹妹刚从家庙回来,按照凤家的祖制,是要在祠堂跪三日的,今儿个是最后一日。”凤如倾又道,“这里可是青陵台,怎么也不可能跪在这里。”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多少又带了几分地鄙夷与探究。
卓氏便上前道,“是老夫人心疼慧儿,便让她跪到了晌午。”
“哦。”凤如倾皱眉,“我临行之前还去了祖母那,祖母并未提起此事儿啊。”
卓氏狠狠地看向她,又道,“如倾若是有所怀疑,大可回府去问就是了。”
凤如倾轻轻点头,便也闭嘴了。
姚大夫人站在不远处,瞧着凤如倾那神态自若的样子,这心里头又明显有些动摇了。
可是,也耐不住身旁都是与卓氏一伙的人啊,这一来二去的,便也让姚大夫人相信了,那日她家宝贝孙子的事儿,是凤如倾故意借着抬高自己的名声。
这显然是利用了姚家。
姚大夫人对凤如倾便心生了厌恶。
誓要出了这口恶气。
卓诗雨将凤慧清护在一旁,“表姐,四表妹可没有招惹你,你又何故处处为难与她?”
“为难?”凤如倾不解,“我不过是想着,四妹妹怎么过来的?”
“自然是与我坐着同一辆马车来的。”卓氏挑眉道。
“那女儿无话可说。”凤如倾便也静默了。
朔惜雪嗤笑了一声,只觉得今儿个这宴会上,当真是乌烟瘴气。
她又看向凤如倾,“你家的热闹,还真是从凤家演到了大皇子府。”
这话一出,不知何故,引来了宾客的哄堂大笑。
凤慧清被闹了个没脸,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姚柔姝气得要给凤慧清出头,不过被凤慧清拽着了。
她双眼含泪,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姚柔姝冷哼了一声,强忍着怒意,恶狠狠地盯着凤如倾。
凤如倾不以为然,只是坐在那。
又过了一会,便听到有人喊道,“二殿下到了。”
宾客们起身恭迎。
君昊陌缓缓地入内,他的眼神看似无意,实则是在寻找凤如倾的位置。
待瞧见她的时候,他的眼神才露出一抹笑意,随即便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又过了一会,便听到有人嘀咕了一声。
“永定王府的世子来了。”
“谁?”有人低声道。
“就是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一副病弱模样的永定王府世子,君羡尘。”不远处,有人嘀咕道。
凤如倾听着,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
朔惜雪反倒乐了。
“他今儿个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看来朔小姐与永定王世子很熟悉。”凤如倾浅笑道。
“不熟悉。”朔惜雪摇头,“只是头疼。”
“这……”凤如倾也觉得是。
想起上回,她去酒楼,好端端坐在马车内,还被他用醉鸡砸中,凤如倾觉得,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只不过,他性子古怪,仗着自己乃是永定王世子,又自幼娇弱,永定王太妃对他更是视若珍宝,恨不得将这世上所有的好物都给他,自然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这才养成了他骄纵的性子,就连当今皇上也对他无可奈何。
故而,君羡尘,永定王世子,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让众人避之不及的人。
并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惹,惹不起。
前世的凤如倾,对这永定王世子也是有所耳闻,可却从未见过面。
怪就怪在,她自从嫁给君昊陌之后,他便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未出现过。
后来,也是君昊陌偶尔提起了,说他这位堂兄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便云游四海去了。
直等到后来的后来,她薨了之后,也再未听到过君羡尘的消息。
这一世,他竟然还在京城,还真是一件稀罕事。
凤如倾探头看了过去,却不见有人进来。
“他啊,八成躲起来了。”朔惜雪在一旁嘟囔道。
“哦。”凤如倾也觉得是。
“你可见过他?”朔惜雪问道。
“没有。”凤如倾摇头,“朔小姐见过?”
“长得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有什么好瞧的?”朔惜雪冷哼道,“我一只手都能将他给捏死了。”
“咳咳……”
独孤婉卿正好进来,听到了朔惜雪的话,无奈地看向她。
朔惜雪冲着独孤婉卿吐了吐舌头,不过却也是背对着众人,显得很是俏皮。
独孤婉卿便看向了凤如倾。
宾客们已然起身行礼了。
独孤婉卿走上前,行至君昊陌的面前。
君昊陌起身行礼,“皇嫂。”
“大殿下刚吃了药,一会才能过来。”独孤婉卿道。
“皇嫂请。”君昊陌温声道。
独孤婉卿这才落座。
这生辰宴,也不过是众人寻个由头,一处聚聚罢了。
独孤婉卿身为大皇子妃,这生辰自然备受关注,即便她想要低调,可,这礼制不能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设宴。
其实,独孤婉卿喜静,除了来往亲近之人,素日她是不喜欢凑热闹的。
可现在,她一身华服,端坐在主位上,面露微笑,尽显皇家威仪。
而大皇子君昊涎美其名曰是吃了药暂时无法入席,可,懂得都懂,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谁也不想看见病恹恹的大皇子不是?
故而,这大皇子妃的生辰宴,反倒成了二皇子撑场面用的了。
在外头人看来,大皇子与二皇子亦是兄弟情深了。
凤如倾看着独孤婉卿,又看向下首坐着的君昊陌,一时间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她也觉得这样的场面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她身为二皇子妃,也会如同独孤婉卿那般,即便心有不悦,却也不能真的表现出来。
即便有心任性,却也不能真的任性。
她们自从嫁入皇室,便早已被皇室中的条条框框困在了里头,人人羡艳的,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在苦苦煎熬。
这不能做,那有失体统,这不能说,那是大逆不道,她们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皇室,怎么可能随心所欲呢?
所以,凤如倾兢兢业业地做了皇后一辈子,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个恶名,那她又何必再入这牢笼呢?
这一世,她是断然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君昊陌见凤如倾看向独孤婉卿的时候,那眼神的变化,似是带着几分地同情,又像是在警示她自己。
君昊陌面上依旧是那个温厚的二皇子,可是内心宛如波涛骇浪。
她为何会如此想?
再看看其他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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