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抽完,与老孙头随意聊了聊,便迈步出厂,上粮站库房那边转悠了一圈。
粮站库房,老吴带着工人在加工粮食,一袋袋麦子,经过巨大机器的研磨,变成白净滑腻的白面。
这边徐庆不用太操心,粮站库房建的早,运行的也早。早步入了正轨。
眼下,徐庆也就每天过来巡视巡视,防备有工人偷偷抽烟。
毕竟加工粮食,最担心的问题就是发生爆炸。
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
好在徐庆每个月都会给老吴和其他工人开会,强调安全隐患,所以,粮站库房自从加工粮食至今,还没出现过重大事故。
中午,徐庆吃过午饭,在办公室休憩到下午两点,睡醒洗了把脸,就离开肉联厂,骑着自行车回到城里,朝红星轧钢厂之前没商谈供应猪肉的几个分厂过去。
虽然徐庆去年开办肉联厂后,除了三成和五厂外,其余几个分厂都没提过供应猪肉,但剩余的那几个分厂食堂的粮食,可都是他粮站库房供给的。
因此,徐庆去几个分厂没一盏茶的功夫,就把猪肉供应的事宜敲定。
徐庆从最后去的红星轧钢第六分厂出来时,天气已临近晚上。
暮色沉沉,夕阳残照,气温渐渐变凉。
徐庆低头看了一眼左手腕处的雷达表,见下午五点多钟了。
就没回郊外肉联厂,而是直径沿热闹大街,朝自家住的大院回去。
大街上做生意的人是日渐增多,帮人拉货蹬三轮的‘板爷’,也比去年要多不少。
行人的衣服颜色更是一年比一年花哨。
刚改开时满大街几乎还都是穿颜色单调的绿军装或灰色,蓝色衣服。
但现如今,各种颜色的衣服,让人看的是眼花缭乱。
就是样式不算多,面料也多是的确良和咔叽布等老几样。
但总归跟改开之前相比,颜色上是丰富不少。
徐庆避开前面蹬三轮车给人拉活挣钱的青年人,快速骑着自行车从旁边驶过。
以往在街上厮混的混子,还是吊儿郎当模样,到处闲逛,徐庆打眼一瞧,就知道迎面驶过三个骑自行的青年,全是游手好闲的主儿。
改开后,在国家对经济发展的大力鼓舞下,混子们渐渐少了,有还是有,可没改开前多。
曾经的混子多数是因为出身成分不好,找不到正经工作,没单位肯接受,只能一条天到晚瞎混。
但时隔多年,时代变了,成分不再是问题,只要勤快,不进单位上班,自己做点小买卖,国家又允许,能挣下钱养活自己。
徐庆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人流和车流当中,慢悠悠地拐回自家大院胡同。
大院里,前院三大妈跟一大妈坐在一块拉家常,摘菜。
徐庆推着自行车打了声招呼,就往后院自家回。
一大妈看着徐庆进了中院,小声对三大妈道:
“咱们大院,自改开后,就属后院小庆人家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做生意早,开粮站,办肉联厂,去年摩托车让人抽走,今年直接买了辆卡车。
三大妈,你说咱们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赶上改开。”
“可不是嘛,您说的太对了,”三大妈手里一把韭菜慢慢摘着,应声道:
“小庆自从开了粮站,我听咱后院老刘说,家里几乎顿顿白面馒头,棒子面吃的日子,一年下来,加一块都没一个月。
去年开了肉联厂,每周我在前院都能闻见从后院飘的肉香味。”
一大妈接茬道:
“嗐,人小庆办肉联厂,开粮站,围绕的就是吃饭这一块,可不就白面和肉总能吃上,哎,对了,你家老大开了饭馆,生意怎么样?”
三大妈瞬间一怔,眼神中划过一抹伤心,叹气道:
“甭提了,我当妈的都没去过几次,我那儿媳妇心眼多的要命,天天防着我去他们那小饭馆。”
一大妈闻言,没再接茬搭话。
入秋后,天气转凉,伴随着一场又一场的秋雨,气温是见着天的冷起来。
日子到了周末,徐庆早上穿了件红毛衣,妹妹晓雅织的,爱国和丰铭也有。
徐庆穿戴整齐地骑车就上郊外,去了肉联厂,中午前后回了大院。
结果,徐庆一回前院,就听三大爷阎埠贵说道:
“小庆,不得了了,跟许大茂离婚的娄小娥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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