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辩机会,邢有盈自是珍惜万分,忍着脸颊咯出的压痕,嘶吼着道:“我这里是塌了方,但塌得不是三号井,而是二号井,二号井里根本没人。因为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赵县长忽然来暗访,趁着让手下人拦挡的几分钟,一二号矿井里的人及时升了井,其他矿井没来得及升,全都猫在矿井里,所有作业全部停下。。”
“什么?”
王伯举深觉不可思议,“他来暗访你们就停工,这是什么逻辑?编都不会编。”
“之前我的矿区安全措施不到位,搪塞应付整改,赵县长来了就停,他走了我们就干,还偷偷往出运煤。他肯定也是发现了猫腻,才当晚又杀了回马枪,幸亏这个回马枪呀。”邢有盈给出解释,心中再次庆幸万分。
赵林然不由得心中腹诽:我当然觉得有猫腻,不但是你的做派,还有你这个人本身。
“二号没人?塌的是三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王伯举自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赵林然沉声道:“王书记,我不得不说一句。你身为县委领导,掌管全县政法和人武工作,既然自认出了人命,到场第一要务就该是争分夺秒救人。可你是怎么做的?现在趁着大伙作证,我特此声明,等从这里回去,我要向县里弹劾你的真实用意。”
“继续严密封控,核查实情。”王伯举直接下达指令,潜台词就是“有种别让老子查出包庇证据来”。
“是。”公检法众人齐声响应,浩浩荡荡地核查起来。
查录像,翻记录,对名单,下巷道,上百人忙活到天光大亮,终于有了结果:塌方的的确是二号矿井,井下空无一人,所有矿工全都安全健在。
怎么会是这样?王伯举不由地头疼。
随即大手一挥:“走。”
“你这么走可不行。”赵林然跨出一步,拦在那里。
王伯举自知理亏,可又不愿受制,一时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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