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不愿意见到他在这时候入朝。”
“为何?”
“如今他刚遇到困难,陛下便出手相助,这会令他习惯于躲在陛下的羽翼之下,可将来他入朝为官,肯定会遇到更多,更艰难的问题,他可能又会选择躲避,而非是去面对,这反而不利于其成长。”
“嗯。”
宋神宗稍稍点头,又道:“可是他一个珥笔之民,又如何能够面对这些问题?”
许遵道:“臣与之交谈过,他很有信心,故此陛下应该给予他一个机会,若是不成,再做打算。”
宋神宗思索片刻,点头道:“好吧!就依卿之言,且看看再说。”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其实在现实中,这种情况一般很少出现,往往都是直接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而不会等到木秀于林的地步。
尤其是在权力方面。
任何有关权力的争斗,都是一个零和游戏,你多一分,我就必然少一分。
故此,王文善等人一点火,其余人便是一拥而上。
犹如泰山压卵,直接将张斐扼杀。
这可不是事先就组织好的,王文善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这就是一种政治默契。
当然,他们也做了一些修饰,没有将张斐的名字写入政令中。
朝廷给出的政策,是针对争讼,而不是针对某一个珥笔之人。
那么按理来说,对于有关人士,比如说茶食人、珥笔之人,都可以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夜,汴京八大茶食人齐聚聚丰楼,他们是应约而来,约他们的人,正是刑部员外郎陈瑜。
“此番真是多谢各位鼎力支持,我在此敬各位一杯。”
陈瑜举杯言道。
“怎敢!怎敢!”
八大茶食人纷纷起身,举杯回敬。
一杯落肚后,那行首李忠国道:“不瞒员外郎,我们早就瞧那小子不爽,只不过是碍于许事寺,故一直对其隐忍。”
“李行首说的是,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坏了咱们这行的规矩,以至于最近这些天,不少官员都对我们心怀不满,我们也是委屈啊!”
他们这些茶食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官府里面出来的刀笔吏,他们跟官府就是一体的,正是因为有官府背书,他们才能够垄断这一行,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然而,张斐这几次告状,确实令他们非常担忧,一来,这可能会打断他们的垄断地位,二来,他们也意识到,官员们对他们这些人,产生了戒备之心。
这是很糟糕的。
这一次他们非常愿意帮助陈瑜,对付张斐,那些状纸,就是他们暗中安排手下的珥笔之人递上去的。
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这事也不可能发酵的这么快。
陈瑜笑道:“各位请放心,朝廷此番命令,不会影响到各位的生计,今后大家照常便是。”
“多谢员外郎照顾,我等敬员外郎一杯。”
“哪里!哪里!”
原本打赢李四的官司,张斐是意气风发,准备大展拳脚,不曾想,这一泼凉水直接从头浇到脚底。
凉啊!
关键他对此真的是毫无准备,他就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干,确实给予他极大的压迫感,他只觉自己无法动弹,这两日是门都没有出,就如同一个临刑之人,等候着发落。
如今闸刀落下。
虽唇舌尚在,但许府却仿佛被笼罩在阴霾当中。
张斐半躺在廊道的矮栏上面,突然瞟了眼斜倚在梁柱上的许芷倩,不由的感慨道:“唉也许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许芷倩淡淡扫他一眼,“福在哪里?”
在她看来,这简直糟糕透了。
张斐瞧她一眼,笑道:“现在我什么也干不了了,那我们不会在对此有任何争执,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会话,这不是好事吗。”
许芷倩立刻道:“你少在这里含沙射影,我可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不希望你与那些为富不仁的富绅勾结,你遭此劫,非我所愿。”
“你看,你又误会了我的意思。”
张斐笑道:“我是认为此事团结了原本分裂的我们,这绝对是好事。”
许芷倩问道:“那你可有想到办法?”
“暂时没有,但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所在。”说着,张斐便向许芷倩问道:“你有办法吗?”
如今结果已经出来,那就得想办法应对。
许芷倩沉吟少许,道:“从此事来看,他们是决计容不下你,你一个珥笔之人,也斗不过他们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入朝为官,如此一来,你便能够拥有与他们相抗衡的实力。”
她毕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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