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回了屋。对着铜镜,点上胭脂。她动作很快,哪里还有往昔废一个时辰从头到脚精致的打扮。
遮去脸上病态的惨白,又抹了些许口脂。气色跟着好了不少。
等她再出屋子,倚翠早以准备妥当。
梨园在小巷最深处,而严家却是最接近街道口的。进进出出都得经过。
“老奴都打听清楚了,娘子绕些路走。王家离严家最近,中间有条小道,娘子且往那儿走。”
“老奴的话许是不中听,可绝不含半点虚假,还不曾为奴时,隔壁住的小娘子以打猎为生。”
那娘子可不比男儿差,回回上山总能逮着野味。
“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偏有回下雨,山路泥泞,她便在破旧的庙宇住了一夜。”
那庙宇久未经修,里头供奉着神明,十多年前,香火不绝,可自从一夜之间死了八人后,这才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破旧庙。
神明的石像都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是官府未破的案。轰动一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很快被世人淡忘,直到,那小娘子再下山时,疯疯癫癫,已是痴傻。逢人便尖叫。众人都说她是被鬼怪缠了身。”
成妈妈絮絮叨叨。
她年纪大了,也最迷信。
严嫂子死的不简单,没准含怨而死。娘子身子不好,若冲撞了……
她说的那条小巷很窄,无法马车通行。寻常是无人走的,沈婳只能步行。
这次出门,除了倚翠,还有两名随从。
小巷有些暗,沈婳走在最前面。
直到走到深处,那似有若无的哭啼声伴着刮进来的寒风,让沈婳蓦地有些背后生寒。
而在前面,有人跪在地上,背对着沈婳,在烧纸钱。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话。
“我给你备点纸钱,你拿了好上路。”
“丹娘啊,公爹我同你一样,与你同房也是被逼的。你死了可千万不要寻我。”
耳背严重的严父未察觉身后的动静,只是埋头痛苦的哭了起来。在报委屈。
“我是瞒着他来的,雄哥儿他又喝酒了,你如今没了,他有那病无处发泄也就追着我打。”
“没你在我面前挡着,我被打死可怎么办啊。不行,再过些时日,我得给他寻一名新妇,这样,我身上就不会有伤了。你们这些女人就该是给爷们消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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