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人生圆满,他一脚踩下油门,保时捷如同离弦之箭飞射出去。
城市的另外一角。
酒德麻衣紧了紧身上裹着的风衣,走在滨海霓虹灯光怪陆离的街头。
“真是麻烦……”她婆婆妈妈地抱怨着,“大晚上的还把我喊出来给臭小子搞浪漫。”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酒德麻衣颇为不爽,打开手机一看,是mint俱乐部的电话。
“酒德麻衣小姐您好,我们是mint俱乐部,请问今晚的服务可否满意?”
滨海只是一座临海小城,按理说根本不需要那么奢华的烟花服务。
绿森林公司今晚突然接到一个加急服务通知,也是一份大单,要求他们必须快马加鞭一个小时内赶到这座南方小城把客户要求的烟花给放了。
本来他们驻地都不是在中国的,只能临时联系国内大型的烟花公司。
“别他妈问我满不满意!又不是放给我看的!叫你放你就放!”酒德麻衣在电话里的语气就是那么粗鲁,她现在已经不爽到极点了。
“尾款请您支付一下。”mint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刁蛮的客户了,在电话里的声音仍旧不失礼貌。
“行行行!屁大点钱叽叽歪歪什么?打过去了!给你加了一倍!”好在她付钱的方式也一样粗鲁,麻衣骂骂咧咧的把电话挂断,“本小姐我混得惨,别人谈恋爱,我就负责给他们整氛围吃狗粮,这叫什么事?”
“无良老板都给我爆炸啊!”
……
……
7月20日,路明非拉着诺诺和楚子航在机场碰头,深夜23:30,最后一班飞往美国的夜航班机,舷窗外雨流狂落,远看出去城市灯光疏廖。
楚子航把两套充气头枕、耳塞和眼罩递给他,“这条航线从北极圈上空过,10个小时,睡一觉就到芝加哥了。”
路明非递给诺诺一套,然后学楚子航把这整套东西装备上,塞上耳塞蒙上眼罩,眼前一片漆黑,飞机引擎巨大的风声也被隔开了,能感觉到的只是座椅传来的加速度和颤抖,美联航ua836刺开雨幕斜插入空,掠过安睡的城市。
黑暗中,路明非感觉诺诺的脑袋靠在他肩上,女孩在他耳边说,“晚安,师弟。”
“晚安。”路明非轻声说。
一夜无话。
“tryaweekwithoutrailway!!!”
路明非站在芝加哥火车站教堂式的候车大厅里,仰头看着悬挂在穹顶上的白色巨型横幅,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虽然是为了遇见夏弥师妹啦……”路明非都哝,“但我还是很不爽。”
“试试一个没有铁路的星期!”
这话要是环保主义者来说,没什么。
他们的意思是要在家里宅一个星期,不出远门,节约能源,远离铁站的噪音,感悟深居简出的静美,路明非会举双手双脚支持。
只要给他准备足够的可乐薯片和一部wii或者ps3什么的,一个月都没问题。
但挂条幅的是芝加哥铁路局的铁路工人,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罢工了。
具体原因大约是不满铁路工作的高强度和低薪水,要求更加合理的待遇。
路明非是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年轻人,高中时候拿的出手的成绩除了英语就是政治,因为后者纯靠考前突击。
“罢工的精神影响多么深啊!那些哪怕是暂时拜托了奴隶地位而同富人平起平坐的伙伴的榜样,对工人的感染多么强烈啊!每一次罢工都大大地推动工人想到红旗主义,想到整个工人阶级为了无产阶级从资本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而需要进行的斗争!”
路明非想起以前在仕兰的时候,某次政治考试中,他深情引用列同志在1899年的《谈谈罢工中写下的这段话,来表达他对罢工的支持态度。
由于他挥洒对万恶资主的痛恨展现了良好的政治觉悟,难得地拿了92分的高分,从而拯救了在及格线挣扎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各门功课。勉强把平均分提过了70分。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罢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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