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动了一下,勾勒出一个残忍嗜血的弧度:“郭映,你好大的胆,竟敢在朕面前口出狂言,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草民惶恐。”郭映垂眸敛眉道。
“好一个惶恐!”李适怒极反笑:“朕问你,越职上书,妄议朝政的可是你?”
“草民听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故而斗胆上书。如果陛下认为大唐兴亡乃是李氏一族的家事,那么草民确实有越职之嫌。”郭映拱手正声道。
闻言,李适先是一怒,继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愤怒、有痛惜,也有欣赏。
他当然反驳不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话,就算他心里是真把大唐兴亡看做是李家家事,他也不可能当众承认。
万一此言流传到外朝,那些不懈于内的侍卫之臣、忘身于外的忠志之士该怎么想?
深深吸了一口气,李适再看对面少年,已有不一样的意味,此子不说其他,当得上一个巧舌如簧。
而且这份铮铮傲骨倒也真令他刮目相看,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当真不敢想象,他心中那个纵情深色、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竟有这般风采。
不过……纵是心里有了那么几分欣赏,他也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狂悖之徒,想他一国之君,万民之主,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想到此处,李适忽的嗤笑一声:“那朕问你,殴打朝廷命官的可是你?”
郭映依旧是昂首挺胸,他声音平静地否认道:“草民不记得自己打过朝廷命官,倒是记得打过一个通敌卖国之贼,只是不知,这二者有没有关联?”
“呵,牙尖嘴利……”李适冷哼一声,忽地一挥手,向窦文场使了个眼色,“你去淑妃那儿通告一声,让他不用忙着备膳,朕稍晚些再过去。”
“是,老奴告退。”
窦文场自然明白天子这是有意支走他,立马带着一干内侍宫娥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只是他心里也不免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
待人都散尽,只剩下三人时,李适才重新回到御榻之上,却是他怕郭映再说出什么无君无父、或者惊世之言闹得不好收场,因此屏退众人,至于暗处有没有人守着,谁还能比他这个一国之君更清楚呢。
“你倒是说说韦少卿怎么通敌卖国了?”
李适坐定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瞥了郭映一眼,看起来简直与方才那个暴怒的君王判若两人。
郭映低垂的眼帘微微跳了跳,心思百转千回,但最终决定还是硬着头皮把这场独角戏唱下去。
既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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