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当的陈登,觉得谁的话都信不过。
陈珪捋须分析道:“吕布虽不是善类,但好歹是一方诸侯,断不会学小人韩胤,再者以陈家的名望,除非吕布想放弃徐州,否则绝不会敷衍我们。”
“说得也是。”陈登点头拈须,附和道:“吕布占据徐州不假,但上到郡县、下至乡、亭,当地世代相承的吏佐,谁不以咱们马首是瞻?吕布要真敢不履约,保管叫他热汤都喝不上。”
“世事无绝对,其实这些武夫就像猎犬,不能喂饱也不能饿死,否则饿极了会伤主,你快抓紧去准备粮,别等高顺、张辽带兵来催,吕布答应明早发兵。”
“孩儿省得了”陈登躬身一拜,看见地上的鱼片已沾灰,脸上又烧起灼热,他起身后小声追问:“父亲,那陈宫、韩胤如此辱我,此事就这么算了吗?”
陈珪虚着眼,沉声说道:“很难证明陈宫插手此事,另外吕布对他也很倚重,所以此人只能缓而图之,倒是韩胤远离淮南,在徐州地界敢算计我陈家,必须要给他个教训。”
“那孩儿派人暗中”陈登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陈珪伸手制止:“元龙安心去备粮,对付韩胤这匹夫,不需要咱们动手,为父自有妙计除之。”
“是,孩儿告退。”
陈家背锅筹粮,吕布救援小沛,而始作俑者龙骧,带着‘残部’缓行半个月,于九月中旬抵达寿春城外。
运粮船被焚的消息,在十日前已送达寿春城,袁术麾下文武闻皆骇然。
龙骧虽被韩胤临时抽调,但仍归属大将桥蕤统辖,在袁术没有开口处置前,旁人都不会帮腔亦或落井下石。
百余‘残军’刚刚看到城头,正前方一队骑兵便扬鞭而来,为首那将为桥蕤的护卫李屯,他远远看见龙骧身后有些奇怪,走到近处才发现背上缚着一捆树枝。
“龙司马打算负荆请罪?”李屯捋须意味深长地打量着。
龙骧尴尬点头,“龙某自知罪重,遂耍了些小聪明李护卫,桥将军还好么?”
“兹事体大,将军连日茶饭不思,好多天都没回家了,我记得你素来谨慎,怎会如此不小心?”李屯满脸惋惜。
“哎,马有失蹄时,不知将军会如何”
龙骧惭愧地低下头,通过李屯的话分析,桥蕤估计在为如何处置为难,途中悬起的一颗心,渐渐变得平静起来,应该能保下这条小命。
龙骧之所以敢回寿春,是通过理性分析各种因素,得出自己不会因此丧命,但是万事都有例外,他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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