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雷肆年焦头烂额,“厉总,先前我跟您说过,她体内的免疫机制很强悍,照常来说一般不会感染风寒,但这次……的确是风寒之症。我不好贸然用药,以免激起更极端的免疫反应,目前只能物理退烧。”
“嗯,物理退烧。”
厉阎霆淡声令下后,雷肆年将冷敷袋贴在她额头、后颈部位,连接仪器监测体温。
等到第二日早上八点。
盛晚宁的烧终于退了一度。
微弱的光线透过窗纱照进来的时候,她眼皮动了动,费力睁开时,恰对上床边男人黑沉的眸光。
“我怎么在这里?”
盛晚宁用手撑着颓弱的身子坐起,掀开被子要下床。
他手臂扶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别乱动。”
“我得回警局。”
“不用了,案子已结,你无罪。”
“???”
她惊异地看向他。
只见厉阎霆狭眸微眯,探究的口吻问:“战擎苍,是你什么人?”
“是我……”
师父二字未脱口,她话音顿停。
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难道,案子的事是战擎苍帮了她?
可他不是要跟她断绝师徒情谊吗?那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她的欲言又止和神色的躲闪落入厉阎霆眼里。
厉阎霆胸前一滞,眼眸逐渐深不见底。
“后悔了?”他突然问道。
“什、什么?”
盛晚宁似是没听明白,抬头望着他。
“后悔来找我?”
他的语气淡淡,没什么波澜。
盛晚宁愣了几秒,喉中一哽,垂眸道:“我做的事,该受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没什么可后悔的。”
只是……
战擎苍连惩罚都不让她受,放她离开,让她内心倍受煎熬,这是比让她坐牢还更严厉的刑罚。
“既然不后悔,就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还发着烧,必须休息。”
他将她扶回床躺下。
盛晚宁也感觉得到头部昏昏沉沉,身体也没力气。
冰敷袋再度贴上她额头时,她对于突袭的冷意没有任何反应,身子僵硬如铁。
沉思许久后,她突然问:“g5项目进展如何了?”
如今她只想尽快查清妈妈的死因,早日回北部负荆请罪。
“二测了,下个月上线问题不大。”
“噢。”盛晚宁似是想起了什么,戚戚然地笑了下,自嘲道:“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说?”
“身为项目经理,连项目进度都不知道,难道不失败吗?事业、爱情、亲情,一团糟。”
“想做好,那就认真去做,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他温声安慰。
“那好,我今天去公司。”
厉阎霆脸色一变,“等退烧再去。”
盛晚宁轻飘飘地说了句:“我休息了。”
见她不悦,他叹了口气,俯首在她额心一吻,“集团有个会议,我先去趟,有什么需要跟佣人说。乖。”
说完他缓缓出门。
等窗外车身远去,盛晚宁翻身下床洗漱穿衣,吃过早餐后不顾佣人和管家阻拦离开了别墅。
厉阎霆前脚刚迈进集团大门就接到管家电话。
“先生,太太又跑了。”
他脸色正黑如锅底。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高扬靓丽的女音:“厉总,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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