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缴赋税,就和你们以前给帮派缴份子一样,这都是……”
“嗯,怎么说呢?…就是各司其职,就像百姓负责种田,官兵负责打仗,民众给官府缴税,然后官府拿税收来给官兵发军饷……这么说,你们明白了么?”
寇仲脱口而出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农民交保护费,请人帮他打架呗!官兵则通过帮老百姓打架来养活呗。所以,税收实际也关系着民众自己的利益。所以是合理的。”
徐子陵就接嘴道:“所以剥削与否,关键就在于分配方式是否大体合理公正。大体合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叫赋税。超过这个程度的,不合理的,就叫剥削。”
寇仲总结道:“所以,阶级有存在的必要,关键是看,分配是否合理的问题?”
秦诤心下暗惊,这特么就是主角光环么,接受能力这么强么?
“对!”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头道:“自古治乱兴衰的根本,就在于资源分配是否合理。自秦汉以降,到如今,这千余年的王朝史,就是帝王与士族的斗争史。资源分配史。”
“三代之前,都是按需分配,按劳分配。因为古代生产力低下,全靠打猎和摘果子养活,古人生存环境恶劣。所以分配必须合理。不然,部族就自然被淘汰了!”
“所以上古时代,三皇五帝都是人族共主。公天下!”
“到了夏商周三代,变成了家天下,但分配也大体公平。因为那个时候的生产力也不高,外面还有东夷,西荻,犬戎这等敌人。所以必须报团,向外开拓。这才使从三皇五帝时,上古先民只占据黄河流域的数县之地,等到了东周时期,占据九州。”
徐子陵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所以,人族只有在挣扎求存,刚好能活命之时,方能报团取暖。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对!”
秦诤道:“这与生产力有关系。上古采集狩猎社会,产出不高,大家不协同合作,则都得饿死,部族灭绝。然后先民从最开始的刀耕火种,发展到东周时期,耕种技术已大体成熟,则一个人就能养活几人。事实上,再也无需像以前那么团结。”
“所以,东周末年,到秦朝以前。这中间的时间段,是古人自三皇五帝以来,内斗,持续得最长的一段时间。”
寇仲就问道:“所以,春秋战国出现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古人拥有了内斗的资本?”
秦诤道:“这是原因之一。根子还是在于抢地盘,争土地。”
“周代是分封制,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赐土分矛。”
“先民最早起源于黄河流域,慢慢向外武装开拓,才有如今的九州之地。此时对外开拓的领头人,是为诸侯国君。合伙人,是为贵族。那时候是民与君,共天下。民,称为国人。因为向外开拓,胜则开疆拓土,败则举族为奴。所以此时也必须报团。容不下多少私心内斗。”
“道德经云:天之道,损有余奉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
“三代是不得不大体公平。而人心皆是自私,都欲多抢多占。”
“当然,这也是迫于种族延续的需要。比如,一人能有二十亩地,便足以活命。所以七口之家,有百余亩地,便足以养活。但这七口之家,是会繁衍生息的。所以必须多贪多占,才能保证家族延续下去。”
“所以实际任何制度,都不能根治这个治乱兴衰到问题。能够把土地分配,控制在合理的范畴,使土地和人口,处在大体平衡的状态,就是治世。超过这个平衡线,就是逐渐动乱,直至天下大乱,改朝换代。”
寇仲默然半响,问道:“就没有办法根治么?”
“难以根治。但有两个方法可以缓解!”
秦诤道:“其一,是对内努力提高耕种技术,提高收成,若以前能养活一个人的土地,现在能养活个人,那自然会大幅延长这个平衡度以内的时间,延缓乱世的到来。”
“其二,是不断向外开拓。秦汉时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圣王之制,施德行礼,先诸夏而后夷荻。”
“说白了,就是道德仁义,只针对自家人,对外就要用武力征服。内圣外王!”
徐子陵道:“所以乱世的最大原因,在于贵族失去了进取,失去了德行?”
“对!”
秦诤道:“自秦汉以降,这天下最大的祸乱之源,便是士族。天下实际只有两个阶层,民与士族。天下真正的主人,便是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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