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那我说了。上月我去村里征银,与平日一样,不过是多加了一项税,有刁民便闹起来,还踹了我一脚;我当时有些恼火,下令砸了他们家的东西,还一把火烧了他家的田。同知大人应能体谅我整治刁民的正义之举,可他们素会颠倒黑白,恐怕蛊惑了知府大人,所以请……”
“请我帮你瞒住是吧。”叶永甲长叹一口气。
“对!对!对!”刘书办眼看同知有帮他的意思,激动地喊起来。
“不要瞎喊!”叶永甲呵斥说。刘书办登时闭了嘴。
他坐到椅子上,摩挲着眉骨。
到底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还是在深潭中更进一步?
他不知道。
到底是做为民伸理扬义的好官,还是做沉沦官场的官贼?
他不知道。
但他必须决断。
而决断只在一瞬之间,沉思往往不能于此刻独立。
“好。”叶永甲平稳地、不带有丝毫感情地答道。
卢德光果未听到百姓的击鼓鸣冤之声。因是叶永甲拨了几个兵丁,按刘书办的指示,将那家人死死围住,不许他们入城禀事;一待事情迁延日久,便无可稽查了。
可村人到底聪明的紧,竟暗自央了村中肯打抱不平的汉子,教他代为击鼓;那汉子复带携上三两人,一块访街串户,问了衙门所在之地,径直奔去。
叶永甲正在衙门和卢德光议着公事,见一位衙役小跑进来,上前说:“一伙人在堂外击鼓,说要上告刘书办鱼肉乡里。”
卢德光一瞧叶永甲:“刘书办?”
叶永甲脸色铁青。“户房的。”
“你怎么不禀呢?”他质问道。但口气又不像是质问。
“这……”叶永甲眉毛犹豫地动了动。
“不为难你,”卢德光把手轻轻搭在他身上,“我不想得罪人。要是刘书办此事板上钉钉,我可进退维谷了。”
叶永甲身子一颤,轻轻‘嘶’了一声。
“进若罢免刘书办,则两房人人自危,倒能使袁伦趁虚而入;退若对冤情置如罔闻,则坏了我清廉的名声,青天老爷的招牌便算是砸了。”他一咂嘴,“难啊!”
叶永甲已然抉择过了。他不会迟疑第二遍。
“那我就替您来抗。”他抬头拿开卢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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