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子与鸠摩智的毕生功力,又打通了任督二脉,北冥神气之浑厚精妙岂同等闲?自然不甘示弱,拉伸未了,忽又向内挤压,这一次后力推催前劲,来势更猛,气势之浩荡,有如虎驱群羊。冲入顾朝辞经脉,又将九阳真气逼得退入其丹田。
而到了这个当儿,九阳真气本就由丹田培植,一到主场,自不再后退。可北冥真气仍是不断涌来,顾朝辞经脉胀痛,就连骨骸发出噼啪异响。
这一下两股内气都堵在顾朝辞丹田之中,五脏六腑挤成一团,九阳真气有如笼中困兽,横冲直撞,想要破笼而出。
顾朝辞就觉小腹里似有一个皮球鼓胀起来。此时的他整个人直如拉满的弓弦,绷紧之极,时刻都会断绝。
两人体内这等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外表虽看不出丝毫变异之处,但两人头顶俱是白雾蒸腾,渐渐将两人笼罩一处,房屋中只有氤氲白雾,反倒看不见人了。
可顾朝辞运转北冥神功之下,就觉非但自己内息已如活龙一般周身乱窜,全然不受掌控,就连王语嫣也受到了影响,真气也有此趋势,蓦然间亡魂皆冒。
他明知自己下一刻或许就是经脉崩断,气海炸裂的下场。心下一叹:“嫣儿劝我不要急于求成,现今自食其果,也是报应,只盼嫣儿莫受我牵累。”
他体内翻江倒海,心神却是不昧,转念也只一瞬,张口大喝道:“嫣儿快撤功。”
王语嫣自也感受到了危险,但她如何能对顾朝辞弃之不顾,就在这关键时刻,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我教给你的,你都忘了?快配合动作将真气走石门,想要他活命的,速速照办。”
王语嫣正自彷徨,这一字一句,仿佛刺在心上,忽地醒悟:“这是外婆传音,让我以她所传之法行动起来。”
此时她哪里顾得上羞涩,就按李秋水所说,一边行功一边开始动作。
李秋水被顾朝辞请来亲自护法,听其一声大喝后,已知事态有异,急忙进屋。
一见两人情形便知不妙,可两人内力交锋,外人是看不明、听不出的,而她自己的内力更压不住顾朝辞与王语嫣,也就无法援手,只能依靠自己的丰富经验,去指导王语嫣,以求自救。
王语嫣与顾朝辞两人一心行功,并不知晓两人一切,都被李秋水尽收眼底。
王语嫣依然不绝引导顾朝辞的内力离开丹田,九阳真气自然而然是敌退我进,敌逃我赶。她又将这些气机依法导入顾朝辞膽中穴内,用自己的内力助他在膽中穴开辟气海。
须臾,两人同时一惊,两人身体似乎已合成一个,便如两间房屋拆去了中间的墙壁,而成一间一样。
两人都能感到对方的内力,如江河湖海般在体内冲激盘旋,其势汹涌绝伦。
但顾朝辞已觉自身内力可以自行操控,蓦地里精神振奋,再次运转北冥神功心法聚气,隐隐然似可听到内力在经脉奔腾的声音,直如千军万马疾行赴阵一般。
顾朝辞心意所至,内力汹涌灌入“膽中”。可一到了“膽中”,真气却不储存,真气狂冲乱突奔入四肢百骸,身子如遭刀割,他又将内力急忙收回丹田。
这时王语嫣就听李秋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继续,不要停,真气出关元,走中极,入阳关,破命门……”王语嫣依言动作导引,真气应念而行。
过了一会,顾朝辞与王语嫣渐觉往来于两人体内的气机渐趋和缓,最后竟如一潭澄水。以心眼观之,两人遍身毛孔皆悉虚疏,脉络通道俱清晰可现,犹如开仓见诸麻豆,俱在目前。
顾朝辞也觉察到王语嫣内息运行方式是相助自己,又再次将内息导向“膽中”,纵然稍有阻碍,也有王语嫣的“北冥真气”在后催逼,驱赶他真气不断游走。
这么上下九次,顾朝辞忽觉“气户穴”突地一跳,下丹田与胸口膽中之间水到渠成,再无阻碍滞塞,丹田一股真气冲出,一股脑儿灌入了“膽中穴”,形成了气海。
顾朝辞继续导引真气汇合王语嫣内息,循脉而行,透穴而出,勾连丹田与膽中两大气海,上下联通,走遍周身百穴。
如此走满了一个周天,真气陡然向下,走完任脉关,又顺督脉一路而上,到了“玉枕穴”下方,有如大蛇般扭动数下,蓦然撞开玄关,直冲脑海泥丸宫。
嗡的一声,顾朝辞眼前一黑,脑海一片空白,有耳不能听,有眼不能看,四周茫茫一片,俨然置身虚无。
然此时的顾朝辞经过九死余生,历尽诸般人所不堪的煎熬苦楚,到得最后竟因双休回护之法,让丹田与膽中两大气海都能储存内力,也算得上是亘古未有之奇了。
而王语嫣与顾朝辞气机相连,此时也觉一种懒洋洋、舒融融的感觉洋溢周身每个毛孔,如沐春风。
王语嫣却不收功,她想尽窥顾朝辞内力在自己体内莫名其妙的诸般妙用,便导引对方内力入自己身体。
顾朝辞内力被王语嫣拉了过去,心神也重回凝定,登觉真气时而向前流注,时而向后倒灌,忽正忽逆,忽行忽止。
若将内息比作惊涛骇浪,顾朝辞与王语嫣两人一个就是小船,另一个就是舵手,两人配合无间,在急流之中航行自如。
如此境界,也正应了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人到此也明白了,他们两人内力相融,威力之巨,可说妙用无穷了。
当今世上或许有能胜过他们其中一人的,可两人一旦联手,内力相合,绝无可敌之人了。
也就同时收功,开口道:“我们成了。”
两人相视片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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