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为头疼,知道未来的帮主夫人,对他们极为不满了。
……
顾朝辞与裘千仞两人,一个内力深厚,武技渊博,但一个内力武功极为精纯,可谓功力悉敌,扯了个直。
两人各显奇能,又斗了半个时辰,顾朝辞越战越勇,裘千仞也是越战越灵。
顾朝辞只觉裘千仞轻功,快若飞鸿,掌法精妙,竟然无法克得他着!
裘千仞也觉顾朝辞内力深厚,力勐如虎,掌重如山,万难取胜!
但此时顾朝辞就见缕缕白气,在裘千仞头顶升起,由稀至厚,渐聚渐浓,这并非他内功法门特性所致,而是他内劲已运到极致。心道:“果不其然,再过个一两百招,便是我反客为主之时。”想着双掌虎虎生风,将门户守得风雨不透。
裘千仞顶上白气每加聚一分,他掌上劲力便又加了一分,渐渐由守转攻。没过多时,对方顶上便如罩了个蒸笼一般,但这个蒸笼在外人看来,就是笼住了两人。
这种情景,穆念慈可是吓坏了,因为此时正值黑夜,顾朝辞与裘千仞身法太快,这团白气明明是裘千仞的,别人虽然都看不清,但真正最为顾朝辞担心的,只有她一个。
她宁愿让自己情郎输掉一阵,也不愿意他有丝毫风险,若非功力不济,早都忍不住上去,给裘老儿,来个以二敌一了。
这时候不但穆念慈叫苦,就是裘千仞也在心中叫苦,他自忖已近强弩之末,再斗片刻非输不可,但此众目睽睽之下,若然不胜,怎好向天下英雄交代?又怎能带领兄弟脱险下山?
而今之际,只能保存体力,先舍下老脸,依靠江湖规矩,开口认输罢了。
但这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大声叫道:“两位帮主,你们都是当世之雄,已斗了这么久,不分胜负,再打下去徒劳无益,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顾朝辞听得穆念慈呼叫,眼光瞥去,他此时功聚全身,借着火把月光,虽然隔着数十丈,都能看清她,一脸担忧,连额头上都是香汗淋漓。
心下顿明,自己媳妇这是担心了,也不愿浪费她的这番情谊,当即说道:“裘帮主,你我二人就依言,暂且罢斗吧!”
裘千仞见他神态悠闲,言语平顺,顿时吃了一惊,这番恶斗之下自己想要开口说话,都怕内息走岔,身受重伤。
但此人手上劲力不歇,还有余力开口说话,中气沛然,丝毫没有力竭之态,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这位新任丐帮帮主的对手了。
只得依言罢手跳出圈子,拱手为礼道:“阁下武功强绝,已然天下第一!唉!我艺不如人,艺不如人哪……”
顾朝辞忽地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亦拱手还礼道:“裘帮主太过夸奖了,顾某一身武功,自信可排在天下前五名之中。你能接我数百招而不败,已是武林中顶尖儿的好手了,至于有此情景,却非战之罪。”
裘千仞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双目精光闪闪,定定的看着他,见他说得诚恳之至,也不知故意讽刺自己,还是真的如此,虽有怒意,但也起了好奇之心,不由问道:“何意?莫非阁下之意,你我武功,还胜不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他们?”
饶是顾朝辞本就知道此人自高自大,也不知是疯了,还是猪油迷了心窍,在原轨迹上,没遇上周伯通时,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被周伯通来了一出万里追杀,又以为当今世上,只有周伯通武功胜过他,还想去华山论剑拿天下第一。
却没想到今日到了如此地步,还大言炎炎,好似自己打赢了他,就是天下第一了,不由笑道:“武学之道渊深如海,你的铁掌功纵然不凡,但也是至刚一路到了极处,四绝武功路数虽然不同,但早都柔极生刚,刚极生柔了,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想靠着至刚至强,拿天下第一,还不行!”
裘千仞听了这番话,胸中怒气稍平,正色道:“果然江湖传闻不可尽信。但纵然阁下为人再是奸恶,但能坦言直陈老夫不足,足见气度。”
顾朝辞微微笑道:“不敢。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善恶之分原本难言,谁又比谁强到哪里?只是有些事做了,就大为不该了。
我对你说这些,只是敬你这一身武学修为而已。
而且这天下第一之名,都是打出来的,绝非自封的。在下在这方面,勉勉强强也算有些心得罢了。
再者说了,你有进步,别人就一定不如你?就会原地踏步?”
裘千仞听他话中有话,明显在说自己为金人效力之事,又看了看周围情势,自家帮众都是灰头土脸,丐帮却是跃跃欲试,一脸兴奋,鲁有脚与黎生等人更是恨声道:“裘千仞,你今日作茧自缚,还想生下君山么?”
裘千仞面色惨然,半晌才道:“我只后悔自己太过贪功,又太过自负,没将铁掌帮所有人众,都招上山来,否则咱们之间,大有一搏!
现下我铁掌帮,寡不能敌众,那就无话可说了,你们一齐上罢,裘某今日与众兄弟,有死而已!”
双掌一错,摆出守势,只待顾朝辞继续出手。
铁掌帮众见帮主明明能走,却为了他们不愿逃离,也齐齐抽出兵刃,大声呼应自家帮主。
双方剑拔弩张,就等顾朝辞一声令下,就要火拼了。
顾朝辞摆了摆手道:“好了,裘帮主,我们这一仗,实则还未打完,胜负未分啊!”
裘千仞心下不解,哦的一声:“不知顾帮主有何高见?”
顾朝辞瞑目向天思索一会,双目陡睁,精光灿灿,一脸肃然道:“裘帮主,咱们再比七招。七招之内,顾某若不能胜,便算我输,你们全部安全下山。
我若能胜,你们铁掌帮从上到下,全都束手就擒,听我处置,你看怎样?”
此言一出,全场之人俱都大惊,裘千仞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已知顾朝辞武动胜过自己一筹,但猜想纵然如此,但两人交手总也须一二千招方分胜败。若说七招,便将自己手到擒来,那可委实是欺人之谈,匪夷所思了。
想到此处,裘千仞不喜反怒,勃然道:“顾朝辞,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天下有谁敢出此大言,说七招之内将我擒下?纵然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一齐到此,也未必能成?”
顾朝辞点点头道:“本来正常交手,我要胜你须在七百招开外。但既然我与你已拼斗耗力多时,我也想了许久,嗯,七招,差不多了,若换了别人,我只两三回合便即拿下,与你约到七招,那还是瞧得起你哩!”
裘千仞智计武功都是绝高,生平从未遇过这等藐视,不由气极冷笑道:“倒不知你这七招,是怎生定出来的,换做他人吹牛,多半三招、十招之类,你选个七招,倒也有趣得很!”
顾朝辞摆摆手道:“不相干,三招不够,十招太多!”
裘千仞眉头一竖:“你既如此托大,可莫怪老夫辣手无情。”
顾朝辞单手一伸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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