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家里薄有资产,却没想到是这个薄法?
两人骑马沿着山道环绕而上,风声入耳,愈显得此山幽幽旷旷,博大之极。
正奔行间,忽然传出几下极尖锐的海螺声,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便在这时,路旁草丛中,跳出七八条青衣短打的大汉,各个手持兵刃,有一人高声叫道:“甚么人?”
顾朝辞身为穿越者,又经常夺取武功秘籍,焉能不发展自己家中力量?他庄子里养了三百多护卫武师呢,这种防卫力量,挡不住绝顶高手,一般人来,那还真是不够看!
故而他在外面杀的腥风血雨,只要不惹到太过厉害的人物,他也不怕被人偷家。自然知晓这海螺声,是家里示警讯号,遂勒住马匹,朗声问道:“你是谁的麾下,不识得本家主吗?”
顾朝辞父母老来得子,母亲在他十一岁那年,便因病去世,父亲与其母亲感情甚笃,守着诺大家业,长期无子,都不纳一妾,可见之情深。故而过了三年,也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好在顾朝辞非一般人,他纵然对家业不是很上心,但他本就心思剔透,又从小习武,在打遍钱塘无敌手的名头加持下,这份家业维持的也很好。
那青衣人一听这话,又上前几步,细细一看顾朝辞,见他一袭青衫,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
蓦然间想起上头说过的家主模样,立即恭恭敬敬拱手道:“属下第三大队第五小队队长刘继山,见过家主!属下是刚被顾管事提拔的,以前未曾见过家主。”
顾朝辞知道顾管事,乃是自家老家人顾育荣。这大队小队什么的,也是他给自家护卫编的队,微一颔首,素容道:“头前引路吧!”
这人立马领命,当下便行。
顾朝辞到了自家地界,与穆念慈信步由缰,神态悠闲,说说笑笑。
一行人才行出一里多路,忽然间正前方“嗤”的一声响,一枚火红旗花冲天而起,到得半空中缓缓散开。
这枚旗花,形体极大,烟花成型后,竟然是一头老虎,形状威勐。
这时就见数十名黑衣人,快速向这边奔来,跑到几人身前数十步处,双足突地钉住,如旗杆般笔直站定,一言不发。
当先两人还扛着旗杆,这时也将旗杆一抖,两面大旗随风飞舞,虎虎生威。
旗面白底,上绘一头黑色老虎,形状威勐,虎头之上,还有两个血红大字“顾”。
这些人衣袍当胸都绣着一头黑色老虎,穆念慈眼见这等威势气派,当即停足不前,也从来人身上,收回目光,移目看向身边的顾朝辞,眼神中俱是审视之意。
就见顾朝辞也是有些愕然。
这时一个清朗声音传来:“敢问哪位英雄,来闯顾家,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只见一白衣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丛,走将过来。
穆念慈见他一袭白衫,左襟上绣着一只小黑老虎,与普通护卫衣服略有不同。其面目俊雅,年约十七八岁,长得也算眉目清秀。可他本来还挺有气派,目光刚一扫见顾朝辞,连忙大叫道:“公子你回来啦!”说着几步奔进,扑通一声,就在顾朝辞马前,跪了下来,磕起了个响头。
顾朝辞其实见了这阵势,也有些懵逼,他若非知晓这是自家,还以为到了哪个山头呢?这时一见来人,正是自己书童顾麟。不由眉头微蹙,问道:“小麟,你这是作甚?又何必行此大礼。”
顾麟抬起脸来,竟尔满脸泪水,说道:“公子,小的给您赔罪了。”
顾朝辞疑窦满腹,问道:“这就更不像话了,你给我赔什么罪?你又何罪之有?”
顾麟泪水涟涟道:“公子让我与顾大叔看好家,可小的没用,被人打上门来,几次下来,家里护卫死伤足有三十多人,方才打退来人!”
顾朝辞微一思忖道:“你没给护卫家人抚恤吗?”
顾麟脸色瞬间煞白:“小的怎敢?每家每户我都送了五十两银子!”
顾朝辞失笑道:“那这又有什么罪?不是我在外面惹了事,别人来报复,就是有些黑道中人,盯上咱家了呗!”
顾麟抹了一把泪水道:“小的之罪是在于,听说公子在危难中,却没有与公子爷共同面对,我不是人,我该死。”
他一边痛哭流涕地,诉说着自己的罪状,一边伸手,重重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顾朝辞真有些被他闹晕了,竟没能出手拦住他,听了两声脆响后,只一拂袖,一股劲力便将他托了起来,急道:“好了,别胡闹了,你在这痛哭,这是跟我玩苦肉计吗?”
顾麟不抽自己耳光了,却还是像孩子似的,呜呜地哭个不停,泣不成声的道:“公子爷,外面那多传闻,您经历了什么……
小的没看到,也能想到……
我不是使苦肉计,我是真的觉得,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小的实在活不下去了。
还不如和公子在一起,管他是死是活,都是一件高兴的事。”
这顾麟小时候,被顾朝辞父亲给救了,便给顾朝辞做了书童,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
顾朝辞眼见他满脸悔恨的神情,就像做下了杀佛杀祖的恶事似的。他也知道这小子,有些孩子气,没想到现在,当着穆念慈以及一众手下,还能如此。
直接一摊手道:“我拿你真没法子,你先擦擦脸吧。你也好意思,七尺高的堂堂汉子,居然哭的跟泪人似的,还好意思说什么生死之事,我都替你害臊!”
顾麟挥起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立时嬉皮笑脸道:“在公子面前又有什么害臊的,在别人面前,我宁可死,也不会掉一颗眼泪。”
穆念慈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朝辞也笑道:“念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不成器的,他是我的书童,名叫顾麟。
今日你见了他的表现,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整天没个正形,今天这幅阵仗,必然是他搞出来的!
想我顾家一个书香门第,就被他弄成土匪窝了!”。
顾麟苦笑道:“这位姐姐,公子爷把我说的忒不堪了,我那是听见公子威名,响彻天下,就拾掇拾掇家里,免得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反而丢了公子威风!”
说着就朝穆念慈,拱手弯腰行礼道:“顾麟见过主母!”
穆念慈听了这话,俏脸一红道:“这位小哥,我……”
她总觉得这话不好说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能看向顾朝辞。
顾朝辞见自己这小书童,很有眼色,心下甚喜,但媳妇眼神示意了,只得一摆手道:“小麟,拿出你拾掇屋子的本事来吧。咱们大概还得住上两天,去告诉一下顾叔,别再整那些有的没得了,我回自己家,天天搞迎接,让人不得劲。”
顾麟知道少爷肯定还得走,还不带自己,心下虽然不舍,但也只能领命,最先施展轻功,朝顾家庄园走去。
顾朝辞又与穆念慈边走边说,顾家依山面湖,走在路上,就见远处湖光掩映,周围郁郁苍苍,满山上下,尽是野花,灿如云霞。红花绿树丛中,鸟儿唱得正欢,穆念慈登高远眺,心旷神怡,本来不远的一段路,两人骑着马,还硬是走了一顿饭功夫。
穆念慈眼见到一处庄园,构筑之宏伟,除了在中都所见之王府,其他地方竟都难以企及。庄门前一片空地上,黑压压挤满了人,远远望去,怕不有百多个。
当先一名老者,正手搭凉棚,向这面张望。两人不约而同催马快行,转瞬即至。
当先那老者,朝着顾朝辞盈盈下拜,口中道:“公子爷,老奴给您老请安了。”
顾朝辞跳下马来,伸手扶起对方,叹声道:“育容叔,你曾救过先父性命,他老人家都拿你当兄弟,你如此,岂非折煞小侄了?”
穆念慈也跳下马来,见这老者中等身材,额鬓已秃,身躯肥胖,精神倒是矍铄,必是顾郎说过的顾家管事顾育容了。
顾育容眼圈一红,先自垂下泪来,叹道:“公子爷,老奴总算看到您平安回来了。您也莫要再说什么,老奴对老爷有救命之恩了。
他老人家一生康慨,积德行善,不曾想天不假年,但也是他先救了小老儿性命,才有老儿今日,我又岂能称得上,对老爷有什么救命之恩啊!”
顾朝辞也是无奈,他在这个时代,发现很多人就是可爱。他们心中有自己的义,这顾育容三十年前,为他父亲挡了致命一刀。也就相当于救了他一命啊!
不然自己这份奇缘还有没有,鬼知道?
就因为这一次,他受了重伤,一辈子也无法生儿育女了,被父亲赐姓顾,给他的赏钱,也能让他一辈子都花不完。
但他也一直在顾家本本份份做事,从不居功自傲,从始至终将自己都拿下人看,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顾朝辞从小就心思诡谲,将人想的都很坏,还以为这老头大忠似奸,所图者大,可经过无数次的跟踪查探,就发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只能怪前世小人当道,没有君子,所以见了这种人,有些大惊小怪了。
当下只能笑道:“顾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念儿,是我在外订了终生的妻子!”
穆念慈上前一福道:“小女子见过顾叔!”
顾育容忙躬身还礼道:“不敢当,少夫人多礼了。老奴焉能当得起,您叫我一声顾叔啊,少爷是太过客气,又给老奴……”
顾朝辞不禁扶额道:“顾叔,我叫您叔,你让我妻子,叫您什么?顾育容吗?”
老头一寻思,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又道:“那就这样叫吧,公子与夫人先进家吧,老奴日日盼着少爷回来,屋子天天收拾的干干净净!”
顾朝辞哈哈一笑,拉着穆念慈,就进了庄子。
穆念慈转过影壁,又走过青砖铺就的甬道,两旁是蓊郁苍劲的翠柏,花草池中奇花异草争相斗妍,芬香馥郁,沁人心脾,缓步其间,令人心旷神怡,俗虑尽消。
一进院子,还未到大厅,就有四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内进庭院,跑了出来,一个个都是眉清目秀,大喊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春梅,就你声音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