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楚言害羞的垂下了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道:
「对了,星澜呢?她可还在长安殿吗?母后说要留我们用膳呢。」
「夜青说她急匆匆的出了宫,似乎是去君康堂了。」
君康堂——
珈凝祛除了所有蛊毒,身子也已大好。
可她仍旧终日郁郁寡欢,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见到湛星澜,她的眼睛里才有了些许光芒。
「星澜……不,太子妃娘娘前来有何贵干?」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你说,但凡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湛星澜深吸口气,问道:
「你可认得鄢清儿?」
听到这个名字,珈凝愣了一下,旋即眼神闪躲,迟迟不作回答。
「看你这个表情,便是认识她了。说吧,鄢清儿与你王兄津曜是何关系?」
「她……她是王兄深爱的女子。」
珈凝悠悠的吐出了这句话。
「说下去。」
「鄢清儿很小的时候便被人牙子拐去了西域,后来无意中被王兄看中,便被王兄接进了王宫。王兄喜爱她,但鄢清儿是个中原女子,按规矩是不能混乱慈昌国王室血统的。王兄为了掩人耳目便将她安排到我的身边做了伴读。」
「那时的我只有四岁,我只知道鄢清儿每日夜里都会被传召到王兄的寝殿,次日天不亮她又悄悄的自个儿回来。有时候她被折磨得狠了,便坐着轿辇回来。」
「王宫上下都知道她魅惑王兄的事,一个个将她视作会蛊惑人心的妖孽。可鄢清儿始终不做解释,只是日复一日的白天陪着我,夜里伺候王兄。」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鄢清儿从十岁的孩童长成了二十岁的娉婷女子,可她一直只是个婢女,无名无分的被囚禁在王宫里。」
听到这儿,湛星澜怒骂道:「你王兄真是个畜生,连十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是啊,长大后的我得知了鄢清儿每晚去王兄的寝殿做什么,我也这样骂过王兄。可是鄢清儿只说,她总有一日会离开王兄的。」
「我原本不懂她为什么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直到五年前她趁着王兄带她外出打猎,逃离了慈昌国。」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真相与湛星澜的猜测相差无几。
唯一不同的,是湛星澜没想到鄢清儿小小年纪便委身于津曜,受了十年的折磨。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湛星澜的肚子日渐隆起。
这一个月里她又收到了一封傅玄麟给她写的书信,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已足够让她安心。
某日,湛星澜用过了早膳,便在闻人琢的陪同下散步消食。
王府的下人为了避免湛星澜踩着积雪摔倒,便连夜扫去了湛星澜必经之路上的积雪。
「星澜,你小心点,别摔着。」
「虽说我现在身子笨重了,但好在我有习武的底子在,不会轻易摔着的。」
湛星澜的温婉一笑。
或许是快要做母亲了,又或许是这一个月难得的风平浪静,她的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闻人琢扭头看着被清晨的阳光洒落满身的湛星澜,忽然有那么一刻觉得湛星澜是属于他的。
可他还没幻想够,便想起了那日与傅洛襄亲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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