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院里接待来信来访工作的规定,每个星期二的上午,是民事案件当事人的接待日。一般由一名法官带着一名书记员负责接待来访的当事人,接受他们的咨询或递交有关诉讼材料,或接受他们对有关案件的意见。特殊情况下,也会指派有关法官专门接待特定的当事人。
东方思义接待完十几个当事人来访后,正准备离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她随手关上了接待室的门。东方思义一看,原来是新受理的一件离婚案件当事人。他记的她在离婚起诉状上只简单说了一句双方性格不合,以致夫妻感情破裂的理由,从头至尾不足四百字,是一份只有一页的极简单的起诉状。
“您好,我是原告当事人利莉,我提起的离婚诉讼案件已经立案受理,我也收到了排期开庭的传票,时间是下个星期五的下午3点。我想向您咨询几个问题,因为有些问题不方便在起诉状上写明,所以,我才选择向您当面请教。”
当事人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沮丧的神情像是在一片鲜花丛中横生出几枝满是荆棘的藤蔓。如同一处原本洒满春光的花园,多了一份让人心惊的危情,少了一份自由自在的悠然。
面对着东方思义询问的眼神,利莉无奈地叹息道:“没有人不愿意守护自己的幸福,但是幸福不是镜中花,也不是水中月,如果幸福是能看得见,却触摸不到的东西,这样的幸福就不是真正的幸福了。当幸福成为空洞的概念的时候,就没有理由来守护了,我只能选择放弃。”
她平静地讲述起自己在无奈中悄悄流走的年华:“没有人知道我的煎熬,没有人理解我的苦衷。杨伟也和我一样,我们都麻木了。我给了他五年的时间,没有看到他任何的改变,最初的爱意,在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中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怨恨。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理解我们的婚姻,她一次又一次不解地问我:利莉你为什么不生孩子,你们俩是要做丁克族吗?你们不是感情很好吗?为什么现在却又要离婚?我无言以对,对于我来说,他变成了一个稻草人,我不想再挣扎下去了,不想让自己的青春和生命为失去了生命力的婚姻陪葬。”
仿佛有一朵花要从满是荆棘的藤蔓中顽强地伸出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坚定来。
利莉和丈夫杨伟自小是在同一个职工宿舍大院里长大的,双方的父母都毕业于同一所理工大学,毕业后又在同一家国有大型建设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工作,两家的父母自然而然地走进了相互的朋友圈。
利莉的父亲从秘书做起,十年后即跻身公司高层,母亲是机关工作人员,凭着自己和善的性格与精明的才干,日积月累起来的人脉关系,终于成为了公司人事部门的主管领导。
杨伟的父亲专注于自己的工程技术专业,多年之后,成了公司工程监理方面的负责人,常年随建设工程队伍在外地奔波。他的母亲也是机关工作人员,同样也是专注于自己的财经专业,是公司财务部门的资深会计师。尽管两家父母的工作岗位不同,专业爱好也不同,但并没有影响到两家人之间的亲近关系。
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大学毕业后由同学又变成同事的利莉和杨伟,终于牵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那一刻,西式的婚礼服装,西式的隆重礼仪,使他们成了全公司没有人不关注的样板婚姻。犹如新开楼盘的样板房那样,被那些熟悉的亲朋好友以及公司里来往密切的同事们所津津乐道。
“其实,我自己对西式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兴趣,我也知道西式的婚礼只是一种舶来的形式,除了光鲜和华丽的外表,没有我们所需要的内涵,也没有应该有的文化含义。但婚礼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选择的,我和杨伟也只能随潮流随世俗而已。”
“其实,我自己对西式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兴趣,我也知道西式的婚礼只是一种舶来的形式,除了光鲜和华丽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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