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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孟芝知道陆安然听到她们姐妹说话,却好像完全不介意,还主动说道:“惊扰到姐姐了吧,我大姐姐就是这样,她说话虽冲了点,但我身为妹妹,惹她不高兴了,被教训几句也应该。”
低叹一声,苦笑道:“本来去成均书院的是大姐姐,结果临出门生病了,为了不浪费名额,父亲才让我代为入学。”
“大姐姐是嫡女,生来什么都有,我与姨娘谨记身份,也不欲争什么,不过因为父亲……大姐姐对我们有些误会。”
“为了成均书院入学的事,我心中一直也有愧疚,幸好现在大姐姐进了稷下宫。”
孟芝拍拍胸膛,娇美的脸庞露出甜笑,犹如白梨花开,“我真心替大姐姐开心呢。”
不得不说,孟芝是个很会说话且说的话很容易叫人心生好感的人,对于嘴巴不利索的陆安然来说,也有个好处,你不需要配合,她自己能说半天。
事后,孟芝还帮着陆安然主仆对着被踢伤的马匹主人又道歉又赔礼,一番好言相劝后,对方脸色也好多了,接受了陆安然赔的银两。
如此,陆安然又受了孟芝的好意,虽然她本不需要。
回过头来,陆安然抚着马的鬓毛,随口道:“可能她话多。”
春苗叹道:“两位孟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陆安然却不意外,“两人身份不同罢了。”
孟时照是嫡女,她无需学怎么卑躬屈膝在嫡母膝下讨生活,如何哄他人开心,从小站的高度不同,看待世事的眼界自然也不一样。
春苗又道:“孟芝的戏真多。”
陆安然浑不在意,“庶女出身,给自己多些打算也不算错。”
你非他人,未身处其位,不能轻飘飘的就评价他人是非对错。
对于孟家姐妹,陆安然只记得分别欠了两份人情,其中一份还是断腿之恩。
说到人情,免不了跳出云起的脸。
陆安然望了望天空,头好疼。
—
申时刚过,夜幕拉开。
晚风自西而来,吹过的地方,一点点陷入暗色中。
雁山脚下,陆安然不赞同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云起一遍,欲说还休。
云起潇洒的收拢玉骨扇插入腰带里,挑眉道:“莫夸,本世子风采依旧。”
陆安然今日脸上换了块暗色锦布,一身黛青色衣服,为了方便行事,特地穿的窄袖,融入夜色,很难分辨。
“世子,你穿成移动的月亮,是怕稷下宫的人不知道我们两半夜擅闯吗?”
云起里面穿了月色锦袍,颜色尚属低调,不过无人能忽略中间若隐若现特别是黑暗中还微微发光的金线,最夸张便是外面披的纯白狐裘,迎风招展,成了整座山,最亮眼的一道光。
“本世子从不为他人轻易改变品位。”云起还煞有其事的冲陆安然点点头以作肯定。
陆安然扶额,“我们赶紧上山吧。”
走了几步,陆安然发现云起带的路并非平日她常走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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