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你难道是在怀疑我的诚意吗?”
“不……不敢,臣只是心中惶恐惭愧……”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也都起来吧。”孙宁又摆了下手。
然后就见跟前那些梁州官吏却没有动静,依然跪伏于地,就跟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直到郭炎回身,低低咳嗽了下:“既然陛下说了不作追究,你们也都起来吧。”
这些人才答应一声,站起身来。
只此一下,便已经把一个信号传递给了孙宁——你虽然名义上是大越皇帝,是这里所有人的君王,但真正的实权,能让这满城官吏听从号令的,却只有郭太守一人。
很显然,在经历了接驾和刺杀的虚套后,有些更重要的东西,也到了该放到表面来说了。
孙宁的神色稍微有些变化,但旋即又是一笑:“如此我便放心了。”
“陛下体恤臣等,实在叫人感动而又自责。”郭炎说着,又正色看向下面那些手下人等,“陛下虽不怪责,但我却还是要追究责任。
“郭寒何在?”
随着他突然点名,人群里走出个器宇轩昂,虎背熊腰的年轻军将来:“儿子在!”
这位正是郭炎的次子,只看长相,就和他父兄都极其相似,只是和郭冲相比,他更英武,而兄长则多了几分纨绔风采。
“今日城中防务,以及接驾的相关安全事务可都是由你负责吗?”郭炎只平淡地问道,就好像追问的是个寻常下属而非自己儿子。
“正是。”郭寒也不带丝毫推脱的,便一口承认道。
“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行刺大事?那些刺客怎么就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设下如此陷阱,险些就让陛下……更害得无数将士死伤!你说,你该当何罪?”
“孩儿知罪,一切听凭父亲处置!”
郭寒倒也够光棍,此时都不带半点辩解的,当即跪地俯首,一副认罪的模样。
“哼,犯下如此大错,岂能轻饶?蒋推官,你来说,城防大事出如此纰漏该问何罪?还有,致使陛下遭遇行刺,龙体受损,又该当何罪?两罪并罚,又该做如何处置啊?”郭炎虎了张脸,硬梆梆地喝问道。
被点到的蒋推官,乃是梁州司职刑狱的要员,对大越律法,以及军中法纪都是了如指掌。
以往的他也算是铁面无私,就是官员犯错,那也是会严加处置,绝不徇私的。
但这一回,却明显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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