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耗子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老小区的筒子楼,狭**仄,路边还放着满是恶臭的垃圾桶。
说实话,这种弄堂沪市有不少,都是夹杂在高楼大厦之间,或许在背后的某个角落。
不过差归差,但是依然不影响它高昂的租金。
没停车位,林远只好把车停在了楼道口旁边。
停好车,沿着这水泥楼梯走到第三层,跟着从右边那家门口脏兮兮的脚垫子下面摸出一把钥匙,摸着黑开了门。
一进门,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一起袭来的还有耗子的叫骂声。
“搞他呀,不要怂,妈的说他没说你啊!”
这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在直播打游戏呢。
林远也没打扰他,果断拿着东西进了旁边的小卧室。
万幸的是这货还算有人性,好歹被子是给自准备了,闻一闻,应该是新的,一点人体身上的味道都没有。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林远还是觉得不困,想起白天公司的事儿,索性把没画完的手稿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放在写字台上继续画。
这就是用铅笔画图的好处了,随时随地想改就改。
他按亮台灯,坐在简陋的写字台前听着隔壁耗子的叫骂声开始画图。
微黄的灯光下,铅笔在稿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林远时而顿手皱眉,时而行云流水。
破旧捡漏的小屋因为林远的到来被注入了一丝生机。
沈郁夕其实也没睡。
或许是刚才打了个盹,又吹了冷风,一下子倒是清醒了许多。
她换了一件真丝睡袍,坐在偌大的书房里,开始搜索一些关于养疗养院的资料。
算算梯子,虹桥那一片的疗养院建好了,眼下应该马上要开始装修了。
要是能顺利拿下这个单子的话,至少能有四百万的利润。
不知道是出于对专业的偏见还是对自己的偏见,父亲沈赢舟一直瞧不上自己的小公司,总觉得没前途,装修公司,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在他眼里,她一整个公司甚至还还比不得自家的日化产业的一条龙的流水线,更有利润和前景。
所以两个人约定好,四年之内,沈郁夕如果挣不到五千万,那她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当好自己的继承人。
说起来沈赢舟也是个狠角色,八九年,沈郁夕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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