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归认识,就是不熟。虽说李成远没少帮小时候的陆阳生,可这些事情都是李成远亲自做的,就连冯英都没插手过,更别提李念冯了。
由于事情是父亲郑重其事的吩咐的,所以李念冯连九爷丧礼都没参加完就被父亲赶回了家。如今好不容易才等到有人上门了,为了避免认错人,李念冯在回礼后没有开口问话,而是静待来人开口。
没让李念冯等太久,陆阳生行礼过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自报名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念冯微微点头,笑着说让陆阳生少待,然后转身回了院子,没多久,陆阳生就看到李成远一个人捧着一身丧服走了出来。
在小镇,丧服分重丧和轻丧,重丧一般是给死者的儿孙辈直系亲属穿的,属于全身戴丧,头、衣、鞋等地方都是需要以最粗的生麻布遮住的,轻丧是给旁支亲属穿的,一般是头戴丧帽就行没有太多讲究,这也是因为小镇多是穷苦人家,购买不起太多的丧布的原因。
李成远给陆阳生准备的丧服是重丧,而且是儿辈的重丧。
看到李成远出来,陆阳生又是遥遥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族长爷爷,你把丧服放台阶上就行,我自己去拿就行。”
李成远没有搭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陆阳生面前,左手抱着丧服,右手抬起摸了摸陆阳生的脑袋。
“娃子,丧服需要长辈亲自给晚辈穿的,否则不吉利,怎么能放地上呢?”
李成远说得很温柔,就像是在对自家后辈一样。
陆阳生听到长辈二字,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
父母故去以后,家里就剩他一根独苗,已经参加过两次丧礼的他又怎会不知道丧服需要家里长辈亲自给晚辈穿上才好呢?可自从父亲故去,母亲疯癫以后,他陆阳生已经没有长辈了,就连前两次穿丧服也是如今天一般,是族长李成远亲自交到他手上的。只不过当时小镇还没有他是丧门星的传言罢了。
陆阳生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两眼含泪,心里酸涩不已,却还是后退了一步,让脑袋离开了族长温暖的大手。
“族长爷爷,我不一样。”
陆阳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声若蚊蝇,悄不可闻,李成远却听清楚了。
李成远叹了口气,却没有再次把手伸出去,而是放到了左手的丧服上。
“阳生啊,别把自己压得太狠了,你还是个孩子,未来很长的,不要让别人的目光把自己压垮了。”
陆阳生听着李成远的话,依旧只是摇头。
看着眼前懂事的少年,李成远唯有叹息。有些话说出口容易,可自己何尝不是对陆阳生有一些说不出的疏远呢?道理都明白,可谁又能做得到呢?
李成远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只是伸手递出了手里的丧服。
陆阳生伸手接过,转身就要走,却被李成远叫住了。
“阳生啊,先别走。”
陆阳生停下了脚步,却没转身。
“九爷也算是族长爷爷的长辈,可既然我没办法去给九爷守孝,九爷也只跟你说了让你去,那爷爷就给你穿上丧服,也算是尽了一份孝道。”
陆阳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同意,李成远也看出了陆阳生的犹豫,在他犹豫的时候又伸手拉过了他手里的丧服,直接抖开了。抖开的时候还不忘宽慰陆阳生。
“你不用担心你的名声,我已经给你穿过两回了,这不是没事吗?天下事以孝为先,没有什么事能比孝道更大,你不用太担心。”
小镇民俗有说过,丧服做成以后是不能抖开的,一旦抖开了就需要穿上,否则对死者不吉利。如今丧服被李成远抖开,他还这么说,陆阳生想不穿都不行了。
李成远蹲下身,让陆阳生继续捧着散乱的丧服,他自己先是拿起一块白色粗麻布制成的丧冠,动作轻柔地给陆阳生佩戴好,顺好丧髻以后,又让陆阳生伸手穿丧服。陆阳生眼中含泪,一一照做。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到了丧履的时候,李成远愣在当场。
陆阳生买不起鞋,实际上他平时的收入很难能让他买得起一双鞋子,哪怕只是草鞋。平时陆阳生也没有怎么在意过,毕竟他的脚底板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老茧,即使不穿鞋他也能在最粗糙的砂石上如履平地,鞋子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在小镇,丧履一般都是以麻布制成的带子绑在鞋上,用以节省布料,可陆阳生如今连鞋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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