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上墙头。
徐修竹迅速退到一旁,佯装震惊道:“呀!这小师傅果然身手了得啊。”
掌声雷动,客商们被他逗的很开心,觉明也张开了嘴惊呼。
站在墙头上的何煦,学着夏泽摆出一个潇洒的剑势,无比的受用,只是恍惚间,脚下一个不稳向着院外直挺挺倒了下去。
扑通!一声落水声响起。
“小鬼!”徐修竹吓了一跳。
“那后边好像是粪池啊!”觉明惊呼。
“徐大哥!救我!”何煦惊恐的大叫。
“臭小子!你想趁我不注意,泼我一脸粪对吧,我才不上你当!”徐修竹哈哈大笑。
“徐大哥!有情况!再耽搁就来不及了,快啊。”何煦声音逐渐焦急。
徐修竹脸色一变,飞身跳上墙头,何煦并没有掉进粪池,而是那块随身携带的板砖,他站在田垄上好好的。
但远处,那片天空,飞来一群密密麻麻的东西,伴随着嘈杂的叫声,像是麻雀,可随着它们与桃溪寺距离越来越近,徐修竹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掉了。
那是一群通体漆黑,人的身形,长有蝙蝠獠牙羽翼的精怪,正徐徐杀来。
徐修竹抓紧何煦,飞身站上墙头,大喊道:“虎妖反攻了!全员戒备!拿起武器,随我御敌。”
寺院大门外,有几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手中都死死抓着一张黄色符箓,猛拍寺门。
“救命啊!救救我们!虎妖杀过来了!各位仙师,救救我们吧!”男人们的哀求声凄惨。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卢衣巷和柳青牙站在院内,焦急问道:“你们不是结伴下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男人哇的一声,哭倒在地,抱着卢衣巷的大腿:“仙师,我错了,请您再卖我一张符箓保命吧!”
卢衣巷手中没有多余的符箓,自然不愿意与他纠缠,一把甩开他,拉起另一个男人:“你说,怎么回事!”
男人身体不住的发抖:“卢前辈,我们刚才趁着日头正盛,结伴下山,结果半路上天突然黑了,树林里飞出许多长着翅膀,满嘴獠牙的精怪,还会吸食人血,我们打不过他们,幸亏手中的的符箓在危难之际迸射出一道金光,我们才找到机会,逃了回来,其他人都死了。”
“看来夏小子的符箓,果真不简单。”他抬起头,院落围墙上,隐蔽处,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箓,只要躲在里边,一时半会不要也奈何不了他们。
“当心!”柳青牙大喝一声,天际之中,落下一道黑色身影,锋利爪子噗的一声,刺入退回符箓男子的琵琶骨,在男子绝望的哀嚎中,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抓上天空。
卢衣巷骂了一句孽畜,迅速提枪上前,脚尖一点,身形高高跃起,缭乱枪花瞬间刺出数百道,那只蝙蝠精魅十分狡猾,将手中男子抵向枪花。
“哼,早看出你会来这招!”卢衣巷冷笑一声,那刺出的数百道枪影,竟然完美避开了男子,像是长了脑袋,悉数刺向蝙蝠精魅躯体、羽翼。
半空中,炸开一朵灿烂血花。
男子跌落在地,不一会,脚边有一摊水。
“走!赶紧回院子,那里安全。”卢衣巷持枪而立,全然没有看那人,只是盯着漫天黑色,蓄势待发。
“可卢前辈你怎么办!”男子从惊恐中回过神,动容问道。
“老夫不用你管,赶紧走!”他在男人屁股上踹了一脚,那人只好仓皇逃窜。
天空之中,七道黑色身影,快如霹雳,伸出锐利爪子,像是要抓破他的胸膛。
卢衣巷俄而深吸一口纯粹真气,紧闭双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能看清的,只有那汹涌的枪意。
老者忽然抡圆了长枪,在四周划出一道圆形弧线,只听到耳边哗啦啦雨滴作响,那七只蝙蝠精怪,被无形霸道枪意,搅得粉碎,他周身七尺,下了厚厚一层腥臭血雨。
卢衣巷怒喝一声,刺出一枪,枪头微微震动,枪身上沾满的鲜血被滴滴震落,随后他扭转腰身,再度刺出一枪,将一只企图偷袭的蝙蝠精怪,扎了个透心凉。
那只倒霉的精魅仍未死去,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老人双臂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通凌厉枪法,枪身上,又多了三只,他高高跃起,向着头顶那十几只残存精怪,大喝一声,将长枪抛出。
长枪化作一道光芒,在天空之中炸开,雷鸣般声响过后,漫天粉尘落下,长枪旋转数十拳,飞回他的手中。
老人一身战意,如同被烈火点燃的柴火,熊熊燃起,早些年他就凭着一杆七尺长枪,在这点苍山方圆百里,乃至大齐边境,打下了七尺无敌的名号。
本以为这辈大抵就停留在武夫六境了,没想到经过了三日前那一战,老旧的身躯竟然化腐朽为神奇,感受到了破境的契机,就此迈入武夫七境,实在是因祸得福。
天空之中,数量胜过刚才十倍的蝙蝠精怪,成群结队的飞来,头顶黑压压一片,还能嗅到一股难闻的血腥气。
枪头亮起一道寒芒,老人脸色一白,连连后退,一跃飞上墙头。
已经有数百只蝙蝠精怪,不要命似的砸在地上,骨头折断声,血液炸响声,令人头皮发麻。
他站在院门,满脸从容,从现在起,他便是这桃溪寺的第一道防线,他心中其实有些疑惑。
“这点苍山我少说也走了五六十年,如今不过是虎妖跻身七境,到底是从哪里弄出来啊这么多棘手精魅。”
头顶偷偷三百来只蝙蝠,猛地冲下,杀气凛冽。
只是还没等他出手,院墙上,数十道符箓率先飘起,烧成飞灰,而后便有多如牛毛的火球,冲霄而起,撞向满天精魅。
寺院内,所有人都抬起头,望向那道大如金轮的火球。
何煦微微一顿,拉起小沙弥的手跑向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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