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谙内敛之道,十年前领十万兵马,不出三月就收复了藩王割据的燕云十六国,回朝复命之时,不仅没有大肆张扬,轻描淡写道,奉皇帝圣旨,办事归朝,丝毫不提自己的功劳。
偏偏曹兵又属于文官掌兵,于街巷与武将相遇,缓缓作揖,让道而行,让大齐对武将评价极为苛刻的读书人,都将其视为完美武将的典范。
相比那些喜好以俘虏耳朵佐酒,凶残弑杀的武将,曹兵就仁慈的多了,甚至为了避免将士们屠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谎称身体抱恙,将攻城之事一拖再拖。也是在曹兵拼死进言下,南朝的数千名皇室遗珠才没有沦为贱籍,任人鱼肉。
这头儒虎为我大齐,延续气数百年。
魏鱼寒喃喃道;“举国上下只有曹兵一人,是天佑我大齐,亦是我大齐不幸啊。”
徐浑陷入沉思,如今国主放权与文官,而朝堂之上各个文官又结党营私,分成了多个派系,两年内,单单是入仕一法就已经变更了数十次,好好地一个兵部,职权完全让枢密院夺了去,出多少兵,招什么兵,都得枢密院的宦官点头,全然沦为了花架子。
最离谱的是在前些年,曹兵领兵十万,与一伙长期侵犯大齐国土的北上草原莽子决战于苍狼谷,大胜,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班师回朝,后来一合计,据说是一群肚子里尽是坏水的文臣,翻阅典籍,以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军杀敌无数,有伤天和,莫不是有谋逆之心,我大齐乃缥缈洲上国,不可赶尽杀绝。
于是大齐打赢了一场进户碾压的大胜仗,从赔款赔的很多,转变为赔的少了一点,不管是赢是输都要赔款,可笑至极。
魏鱼寒看向远方,云溪镇的轮廓已然出现在远处,可在他心中,大齐的命运如何,他看不到。
“谁都知道,不久之后大齐大周必然有一场大战,我很困惑,是什么样的世道,能让这个国家,黑白颠倒。好比买椟还珠,将皇权富贵攥在手里,天晓得哪天会不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徐浑笑笑:“水至清则无鱼。”
故而江浑则龙在,儒虎之后,有我徐浑。
云溪镇,夏泽祖宅隔壁,那黝黑汉子的闺女,小名莺莺,穿着一件粉色的夹袄,正坐在自家门外的石墩子上,看着隔壁夏泽祖宅,总感觉有一丝说不上的怪异。
那一层被法术遮掩的祖宅幻想内,原云溪镇地界土地公吴骓,脚底下跟着一群尚未化形的精灵鬼魅,正对着一副悬于半空的流水光阴图,一块砖一块瓦的忙活着,叫木桃的小丫头立了军令状,三日之内要将夏泽祖宅归位,差一丝一毫都不成,若是胆敢延误就将其送往龙虎山天师府。
除此之外,还要将先前搜刮的民脂民膏,万贯家财一并搬来。
吴骓砌墙之时,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气的破口大骂。假如是被木桃签订了契约也就算了,偏偏是夏泽这个泥腿子乡巴佬,真是恶心人,要知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可按照他多年的经验,那小子脖子上的玉佩大有古怪。
对面巷子里,那一位先前恳求黝黑汉子的将女儿卖给她的妇人,趴在墙上,死死盯着那个女孩,衣裙下,有狐尾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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