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时,见对面偏殿亮起光来,便知许之洐已经去了偏殿歇息。想着他凉薄逼人的话,她心里便砰砰慌乱起来,不敢再拖磨时间。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赶紧往那边偏殿去了。
她没有伞,过来时,衣裳丝履已被雨水打湿。
上了高高的台基,见伯嬴抱剑立在殿外廊檐下。姜姒屈身施了一礼,伯嬴并不瞧她,也不说话,不过是伸手推开了殿门。
姜姒低低舒了一口气,提起湿哒哒的袍角进了殿。
殿外黑压压的,还在下着潇潇急雨,殿内烛火轻摇,倒温暖许多。遥遥见许之洐已脱了孝服,一身月白袍子闲闲倚靠在矮榻上,自顾自饮茶。
她垂着头,慢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挪到榻前,柔顺地跪了下来,哝哝叫道,“主人。”
她在他跟前,总是卑贱到尘埃里。
大概是从朱雀印开始。不,确切点,是从奴隶场那次开始。
许之洐幽黑的眼眸静凝着她,她神情淡然,仿佛早就习惯了他的威压与自己的卑贱。
她记得他平明时分的话,知他长夜寂寞,便乖乖来了。
所以许之洐便没有刻意为难她,他甚至想俯下身去擦拭她被雨水打湿的脸和额间的细发。她一身湿漉漉的衣裳,穿着必定很不舒服吧。
因而他说,“脱了吧!”
烛光下可看清她眉梢眼角中的瑟缩,但她并不反抗,虽然动作慢了些,倒也开始乖乖地去褪那又厚又笨重的孝服。
露出几重烟白色的袍子来。
她惯是喜欢穿这样素净的衣衫罗裙。胭脂俗粉看多了,许之洐原本也是喜欢这样素雅的妆扮。只是许鹤仪喜欢,那他便不喜欢了。
他便想要看看她着华衣戴金钗步摇的样子。
因此他特意着人打造了一支雕着辛夷花的玉梳子,若她还听话,不妨给她簪上在髻上。
褪下了孝服,见许之洐沉吟不语,姜姒便停了下来,她心里侥盼着只脱了孝服便罢。
但他声音略略一沉,还是命道,“脱。”
姜姒微微一瑟缩,抬起眸子见他神色不定,忙低眉垂眼,颤着手去解腰间的丝绦。她穿着这烟白色的袍子的确美极了,很衬她仙姿佚貌的样子。
她方才淋了雨,身上湿漉漉的,这袍子便紧贴在她身上,露出姣好的身段儿来。
姜姒不是第一次在许之洐跟前宽衣解带了,但每一次这样做,都令她羞愧不已。她垂着眸子,白皙的脸颊晕着一层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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