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并不抬头,葱白的纤手细细研磨茶饼,莞尔笑道,“自然是给姐姐暖身子呀!”
白芙在许鹤仪那里吃了闭门羹,本就心里不痛快,听了这话不免冷笑,“妹妹可真贴心呀。”
姜姒瞥了她一眼,反而浅浅笑道,“夜色凉,姐姐穿这么单薄,就不怕受寒吗?”
白芙权且在她对面坐下,笑着催道,“那你快些,你姐姐我要喝口热乎乎的茶。”
“姐姐口中,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姜姒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眼波流转间,似是在问自己,也似是在问白芙。
白芙困惑地望着她,她做戏做的多了,已记不清自己曾说过什么话了,故而随口问道,“妹妹何出此言?”
“若我没记错,”姜姒顿了顿,将茶末盛入盏中。
“你说你虽不求做什么王妃贵人,若能留在燕王殿下身边,做个侍妾便知足了。”
“妹妹记性不差,我确实是这么说的。”白芙淡淡道。
“可我实在不懂,若你深爱的人是燕王,又如何能面无惭色地上了太子殿下的床榻?”她在盏中冲入沸水,拿起茶筅快速击拂。
“我只见过妹妹在殿下身下万般求饶,居然不知你原来这么能说会道。”白芙素来是不肯吃亏的人,此时讥笑道,“我以为妹妹聪慧,原来是我高看了你。”
姜姒垂着眸子,不叫人瞧见自己的情绪,“姐姐有高见,倒不妨说说看。”
“我来路不明,虽说自己出身青楼,若是每日里规规矩矩地像个侍婢,别说太子疑心,就连我自己,都是不信的。”她的语气先是轻飘飘的,继而又似千斤顶一般,重重地压了下来,“我既是女昌女支,便做女昌女支该做的事。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
“你看,我去了这一遭,便不必做侍婢了。女子的美貌向来是最好的武器,我希望你也知道。”
姜姒闻言盯住她,劝道,“殿下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姐姐还是自重为好。”
“妹妹不必这样说话,”白芙凑到姜姒耳边,温润的气息喷到姜姒的耳垂颈窝。她一副媚眼如丝的样子,低声嗤笑着,说出来的话亦是咬牙切齿,“你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在燕王殿下眼中,你是奴,最低贱的奴,你连女昌女支都不如!”
姜姒正点茶的手顿住了,她静静地看着白芙,见她一层衣衫薄如蝉翼,内里的抱腹上绣着的辛夷看的清清楚楚。就凭她抱腹上的辛夷,也知她心里必是爱着许之洐的。但姜姒在栖梧阁等的时间不长,想必白芙被许鹤仪逐出时,亦是非常难堪,才会在她这里找些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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