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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听得他起身,那双绣着金蟒的靴子渐渐远去。
不多时,偏房传出女子娇软的声音,哀叫与呻吟交替发出,惊飞了辛夷树上沉睡的鸟儿。
雾掩韶光,青灯燃尽。星子渐渐隐去,那棵辛夷树红粉粉的颜色便渐次显现出来。
不久曦色乍现,天光大亮。
门第一次推开的时候,有美婢进来。伺候她沐浴换衣,梳洗用饭。一言不语,事毕便垂头阖门离去。
门第二次推开的时候,进来一个男人。这男人不知是什么人,生的獐头鼠目,矮小粗陋,进了门便朝姜姒凑来。
姜姒戒备地盯着他,一只手探向七星匕首,冷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那男人轻薄地搓着手,粗鄙笑着便扑上来,“小美人儿,陪大爷我玩玩!”
姜姒朝一旁闪开,怒道,“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又猥琐地扑来,“管我是什么人,现在便是你男人!”
姜姒胸口一滞,“那你当我是什么人!”趁那男人扑过来的时候拔出了七星匕首。
那男人一扑,匕首便稳稳当当地扎透他的心肺。
男人惨叫一声,污血四溅,赤目怒张,伸手便去掐姜姒的脖颈。姜姒记得,她第一次被许之洐强拉上马的时候,便当机立断拔出簪子去刺他的马。她心性坚韧,从来不是懦弱无能的小白花,若不是近来受许之洐的奴役打压,一时慌了手脚。但凭她的容貌与胆识,也足以在东宫占据一席之地。
因此,当那獐头鼠目的男人上来掐她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便拔出匕首,又朝那男人的脖子扎去。
扎进去,那血便喷溅出来。
那男人睁大双眼,捂住脖子,“呃呃”地叫不出声来。
姜姒拔出匕首,复又扎进去一次。那男人便歪倒一侧,绝息而亡。
肮脏的污血流的满地都是,姜姒忘记要拭去面上喷溅的血。那具短小的尸体逐渐死透,她跪坐在席上,盯着滴血的七星匕首出神。
方才她手起刀落,毫无迟疑。
她于是便明白了,许之洐要以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她不愿杀人,他便逼她杀人。她不愿染血,他便逼她手上、身上沾满肮脏的污血。
午时,听到有人在责罚侍婢。那侍婢似乎是与旁人多说了几句话,便被伯嬴掌了嘴。
过了些时候,听门外有人低声啜泣着走近。门打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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