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再次想着这一路上自己遭受的那些磨难,再联想到齐家年幼的孩子们。她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眼看着齐老爷似是被打击到了,她也不欲再多言引导,或许皇后娘娘的心愿也是齐家人能够安居乐业下去吧。
于是她站起身来,对着齐老爷行了一礼,正要开口道出要离开的意思,却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儿朝着齐老爷小跑了过去,而她旁边的秀丽女子没拉住她,只听那稚嫩童音开口说道:
“祖父何必这般忧愁,哪怕是如今我们身份不够,明远侯府的威势不再,难道我们的身份永远都不够吗?
当初祖父的打算都忘了吗?既然我们自身微弱,那不妨借力打力,或许也可促成想实现的目标,总比祖父那么一腔孤勇打算去单打独斗可能性要大一点吧?”
哪怕是这些日子已经多次见到齐蓁蓁的聪慧,可是众人还是一瞬间被齐蓁蓁的慧心弄的呆了一瞬,只有齐老爷小声喃喃说道:“依傍?”
他们原来是打算在南定镇上休息一段时间,待到补充足了体力之后便接着往西锤去的,在那里有几方势力盘踞,还有当初儿媳父亲的手下,也算是有些关系。
或许真的可以借力打力?齐老爷脑中飞快的回想着,如今他们与新帝早已是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而这些盘踞的势力也自然被新帝打成了反贼。
只是如今新帝刚刚登基,尚且没有余力去征讨他们,可是一旦等他坐稳了皇位,这些人又怎么能如现在这般安然度日呢。
所以他们也一定在焦虑,一定想再找一个理由,一个澄清他们不是反贼的理由,一个让他们获取当地百姓支持的理由,一个让他们可以反击的理由。
那……
那他们齐家呢?他们齐家在这些人的眼中又算是怎么样的存在呢?身为先帝皇后的母家,又是世代承袭的勋爵,曾经太子的舅家。
这身份足够显赫,他们有着天然的身份,依存于正统之后,更何况昔日太子参政多年,不光是朝野皆知的贤良,在民间也很有些声望。
这是太子的贤德,也是他们齐家的筹码,以太子舅家的身份前去揭露新帝的阴谋,然后尊一个最有野心也最有能力的人为新主,想必他们必然也愿意拿着齐家这番旗帜,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光明正大的反击吧。
蓁蓁她真的很聪明,是一种超乎年龄的聪慧,这聪慧不光是她在诗书上的聪慧,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种眼光,有一种敏锐的视野,超然于他们之外。
这一瞬间,齐蓁蓁只觉得齐老爷看自己的目光少了几分祖父对孙女的温情疼爱,多了几分对类似谋士的看重,她知道,这一次她又赌赢了。
如何让人能够最大程度上地听进去身为稚童的自己的意见呢?那便是在不该开口的时候只做听客,在最当开口的时候发言,从此拿定整场的话语权也在众人面前再次展露自己的能力。
触及到齐大爷、齐二爷、齐大夫人等皆有些震惊的目光,齐蓁蓁心中暗想,这下子她再想介入齐家之事当中,想必会更多几分底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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