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葵苑已经十多年了。”
“宏光二十八年啊,已经好久了,那时候老夫还兼任着礼部尚书呢。”
袁老爷子笑了笑,忽然却是话锋一转。
“这么说起来,苏公公还在葵苑伺候过陛下几年?难怪能得圣上信任,让你继续又来伺候锦皇子。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当年陛下潜龙出渊,公公为何没有选择从龙?”
“呵呵,老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介残躯,别无所长,跟着陛下去也帮不到她什么。再说,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倒也没有那么多心思。”
从老爷子的话语中,苏尘听出了试探的味道。
所以趁机表明自己并无攀附权贵的心思。
袁老爷子闻言之后,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宫里的人,谁不是一门心思往上爬,像是苏公公这样淡泊名利的人,是真不多了。别的不说,就说如今那位东厂厂督,当初也和你一样,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如今看看人家,可是深得陛下信任,权倾朝野呢……”
权倾朝野这种话,从一位三朝元老口中说出来,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苏尘听到这里,大约也琢磨过味来了。
这位袁老爷子,是士族门阀的领袖,自然对林凡这个阉党恨之入骨。
只可惜,林凡如今得圣上信任,他也是莫可奈何。
所以这才委身来辅佐教导锦皇子,是在为未来做打算。
老头子当然不可能知道林凡和苏尘之前的私交。
此时说这番话,是在借此敲打。
他不喜欢锦皇子和苏尘走得太近,以免未来又是重蹈覆辙,再出一个深得圣眷的阉党权臣,那他们士族就很难出头了。
“苏公公是个聪明人,老朽的话,想必你应该听得明白……”
“老先生说得深奥,我听不懂。”
苏尘摇了摇头。
这些年的沉寂,把他的性子磨得淡泊平和,但这却不代表他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自己从来没有什么攀附的心思,也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凭什么要被一个已经告老的人指手画脚?
皇帝亲自将锦皇子安排道这里,她都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想到这里。
苏尘抬起头,迎着袁老爷子的目光。
“老先生是身在棋局,眼里就只有棋局了。殊不知这天地浩瀚,那么多风景,又哪是这棋盘装得下的……”
说完,落子。
一招绝杀,便将对方的黑棋杀了个七零八落,继续下去,不出三步,便可将对方逼入绝境中,斩尽杀绝。
然而,他这时候却是站起了身来。
笑着拱手道:“袁老,我想起苑内还有些杂事没有做,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也不理会,径直回房去了。
只留下袁正道愣愣地坐在原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即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看来,是老朽小人之心了。或许,这位苏公公的眼光,从来都不在这棋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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