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嵩,汉末三杰的皇甫嵩。
而更意外的是,他也输了。
由此可见…这南匈奴的王子武艺有多么的高强?
不好对付呀!
…
…
袁隗刚刚出酒肆,还未踏上马车,他的侄儿袁术就围了上去。
“叔父,那道人可识好歹?”
侄儿袁术这骤然的一问,让袁隗眉毛凝的更紧了,他一言不发,只是踏上了马车。
袁术连忙抓住袁隗的仆从,追问道。
“你说,那道人怎么回叔父的?”
仆从也凝着眉,他看袁隗登上了马车,于是悄声对袁术道:“若是识好歹,老爷如何会这般气愤?老爷不惜送出去一枚羊脂玉牌,那道人倒好,转手就送给桥玄了?这不是打老爷的脸么?”
嘿!
这话脱口,袁术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本就仗着自己是公主之子,袁氏的嫡子,傲气不可一世,从未把人放在眼里。
此番听到区区一个道人竟这么赤果果的“打”了叔父的脸?还把叔父赠予他的玉牌送人,这已经不是叔父脸面的问题了,这是整个袁家的脸面。
“公子…”仆人继续道:“老爷特地嘱咐了,不许得罪这玉林观主,公子千万不要…”
“我知道!”袁术随口答应一句。
待得马车驶去…
袁术一边“吧唧”着嘴巴,一边愤愤不平。
恰恰这时候,擂台上,“轰”、“咚”两响,皇甫嵩极其狼狈的落败,登时,袁术心头生出一计。
“都过来…”
“公子!”
见袁术召唤,几名正惊骇于擂台上皇甫嵩落败的心腹连忙围了过来。
袁术的眼眸也停留在那擂台之上,停留在那正耀武扬威的南匈奴王子“冒顿”的身上。
他压低了声音。
“你们去散出消息,就说玉林观柳观主在酒肆‘京都小酌’里扬言,说他有法子能打败这南匈奴王子!”
“这…”一干心腹一愣,其中一人连忙问道:“公子…这道人,多半不敢放出这般狠话吧?”
袁术冷冷的瞪了这心腹一眼。“本公子管他放出没有?本公子说放出狠话,他便放出狠话!”
袁术的语气愈发的冷冽,冷冽中还带着许多急切。
——“别愣着了,多派点人,即刻散播出去…让整个擂台周围的人都听到,本公子要让这不识抬举的道人百口莫辩,声名扫地!”
袁家人心眼儿都差不多,除了袁隗外,都就小拇指那么大…
袁隗说不让得罪,袁术寻思着,那怎么行?
这都欺负到他们袁家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术的眼眸冷冷的盯着擂台,口中连连催促。
——“快,都给本公子快点!像模像样点儿!”
…
…
那边厢,擂台下的天子刘宏,从马车中抽出一把剑,正是他建宁三年锻造的四把宝剑之一,取名“中兴”。
他的脸色暗沉如水。
俨然,他料中了,这南匈奴的王子能战胜段颎。
可没想到,皇甫嵩也一败涂地,而且败的极其狼狈。
且不论这南匈奴王子“冒顿”的统率如何,单论起武力,他的确要远远高出皇甫嵩、段颎之流!
“陛下…不可拔剑!”
蹇硕看出了刘宏心情不对,急忙劝道。
中兴剑就在天子刘宏的手中,可他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蹇校尉,你不是告诉朕,关西将门一众后起之秀中,这皇甫嵩乃是翘楚!此番,竟输的这般狼狈!”
刘宏一字一顿…
蹇硕低着头。“臣…臣也没想到,这南匈奴王子昨日擂台,竟还隐藏了实力。”
刘宏眼眸冷凝,他胸中怒火引燃,有许多想骂人的话呼之欲出。
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蹇硕连忙提议道:“陛下,南匈奴王子连战两场,体力多半消失过半,臣也可以…”
“闭嘴!”刘宏冷然道:“你没看到,台下这么多跃跃欲试的游侠、勇士么?你可知道?他们为何都不登台挑战?”
这…
蹇硕一愣,的确如刘宏说的那样,擂台摆开,昨日还只是洛阳的武者。
今日,整个司隶地区的武人蜂拥而至,哪怕没有像皇埔嵩、段颎这样的高手,可车轮战之下,未必不能战胜这南匈奴的王子。
只是…
却没有一个人登台。
至于缘由,就五个字——大汉的脸面。
这是大汉无数先辈,譬如冠军侯霍去病、烈侯卫青,飞将军李广等等北击匈奴的勇士。
他们以一场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著名战役,铸造起了大汉的脊梁与傲骨!
这份脊梁,这份傲骨!
不会允许汉人以车轮战这样卑劣的方式战胜敌人。
况且…
哪怕是车轮战,也没有谁就能保证,能一下子击败对手。
车轮战,每多上一个汉人,大汉的脊梁就要垮下一分。
“回宫,擂台还有一日,从长计议!”
刘宏当即吩咐,说着话就打算进入马车。
就在这时。
附近的议论声不断的响起。
——“听说了么?城东玉林观的柳观主扬言,他有办法打败这南匈奴的王子!”
——“柳观主,就是那个‘便识天下英雄路,俯首玉林有柳郎’的柳观主,那坊间传言的麒麟才子?”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敢放出如此豪言!”
——“听说他在‘京都小酌’里,咱们快围过去…看看他有什么妙法?”
一时间,无数围观的吃瓜百姓、游侠、武者蜂拥往“京都小酌”酒肆跑去,天子刘宏的脚步则是一顿。
他下意识的心头生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羽儿?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胜得了这南匈奴王子?”
“陛下…”蹇硕当即问道:“陛下,咱们还回宫么?”
刘宏顿了一下,旋即一字一顿,无比笃定的张口:
——“先去‘京都小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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