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说不定灭亡的更早。当然,后汉虽然重用宦官,利用宦官确实加强了皇权,但最终后汉的灭亡,宦官专政也是一大亡因。”
秦伦沉默。
如今的大唐真的在往汉朝的老路上走了,宦官专权,外戚干政,然后士族、豪强并起。
“其实也不必过于担忧,任何事情都有两面的。”
宦官既能加强皇权,也会危害皇权,就如强力外戚秦家,几次定策拥立,保大唐社稷安宁,但秦家的庞大势力也潜在的威胁着皇权。又如朝廷推行了几十年的分封制度,既减轻了宗室和功臣们对朝廷的直接威胁,但边疆的这些封藩诸侯,也在慢慢的变成新的隐患。
十三节度边镇为大唐守边护疆,却也同样有强枝弱干的危险。
如何维持一个权力的平衡,这很重要。
只要不打破平衡,某一方势力不越过界限,那么就还能相安无事。
宦官专权?
秦珪端着茶杯笑笑,现在说大唐宦官专权还太早了些,他们现在还真只是大唐皇家养的一群看家守门的犬而已,恶犬都还不算,因为这些宦官虽然在十三节度边镇都派了监军使,北衙各军也派了护军中尉,但他们现在仍然对军权没有什么影响力,并别说控制力了。
暂时还只是一个监督的存在。
只要宦官一天还不能直接染指兵权,宦官就始终是一群外面凶恶实则没什么威胁的看门狗罢了。
同样的,宣徽院的宦官们虽有批红之权,但这个批红之权跟中书门下和枢密院的军国决策之权可不同,他们只是代皇帝行批复之权而已。
决策文武的,还是两府宰执。
从某个角度来说,外戚和宦官都是皇帝信任倚靠的两大势力,甚至有天然盟友的味道。
当然,以秦家如今的地位,没必要跟宦官们搅和在一起,但也没必要对着宦官们喊打喊杀。
让别人去盯着吧。
真有宦官做的过份了,可以不留情的揪出来打杀了,但对整个宦官集团却不能动手。
秦伦感觉很挫败。
“今天这个喜庆日子,还是说点其它的吧,谈那些没卵子的家伙,实在是倒胃口。”秦珪笑着道。
秦伦这个寿星公却没有什么谈兴了。
本来他是准备好好的搞一下这个宦官专政的事情的,甚至计划着掀翻宦官们,废除掉内廷诸司,罢撤护军中尉、边镇监军宦官们,也算是他做为宰执的一个政绩。
但现在被叔父和侄子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之前犯了个大错。
“安国公郭待封最近上本,说之前西昌、吐蕃、苏毗、象同出现的那次大叛乱,影响极其恶劣,也是这些高原上的蛮子们辜负了天皇的恩赐。他提出要把苏毗、吐蕃、象雄这高原三藩属国,全都直接改土归流,并皆纳入西昌道,他的西昌镇将士已经做好了出兵的准备,要把那些敢叛乱朝廷的乱臣贼子通通铲除!”
郭待封是郭孝恪的儿子,当年郭孝恪和其长子在西域战死被杀,朝廷不少要要追究郭孝恪丧师辱国的罪名,最后还是入朝的秦琅保全了他身后名,还力主追赠。
事后又让郭待封兄弟随秦俊去西域从军报仇。
先前吐蕃西昌等地出现大规模叛乱,滇越道节度使秦彦道率兵北上平定叛乱,事后,郭待封从安西节度副使调任西昌节度使。
他刚上任没多久,整顿兵马,清剿叛乱余孽,搞的也是风风火火,现在更是直接提议要把整个高原地区,全都改土归流,都纳入到西昌道,纳入西昌镇节度使之下。
秦珪端着茶杯,“郭待封和郭待聘兄弟俩个当年夺情从军西征,打起仗来不要命,我印象深刻,本来这兄弟俩个当年是学文的,郭待封还中了举人,准备考进士的。”
“郭待封是个狠人,郭家兄弟也一直记着当年三郎对他们家的恩情呢,他既然想对高原三国用兵,倒也没多大问题,他有这能力,况且经历上次的叛乱后,我觉得改土归流的条件也算成熟了,高原那些部落蛮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必要一直留着。”
秦孝忠低头思索了下。
“现在用兵高原合适吗?刚经历了江南叛乱,今年又是新皇继位初年?”
“这有什么,该打就打,新皇刚继位,若是平定高原三国,这不也是给新皇的献礼吗?”
秦利见和秦景嗣这堂兄弟俩,都出声表示愿意去西昌支援郭待封。
“明天拿出来两府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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