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是被马忠十日攻破苦心安扎的险隘,现今又被截杀于此,莫非上天将亡我于此乎?
然也,他已有了觉悟。
今战事至此,自身恐在劫难逃。
“太守!一刻钟后,山道将清出道路!”
正当他心已绝望时,一记由远至近的禀报之音,让他柳暗花明。
原是先前遣去召集护运粮秣辎重前军的亲卫,赶归来了。
侧头而顾,只见被堵的山道那侧,已经零零散散有士卒,正攀过矮了许多的石木路障,整阵而来。
然,他却是没有欢喜。
因他眼角的余光,亦然瞥见了,另一侧有一支约莫五十人的汉军,正悄无声息的往他疾奔而来。
为首一人,文身锥发,头戴鸟冠项挂兽牙,身高将近九尺,壮如山魈。
他是乞牙厝!
随他悄然突袭而来的,有四五十板楯蛮。
山崖之上断道的兵卒有五十,而句扶仅率领了三百板楯蛮突阵,余下之兵,郑璞尽数让他携上了。
而郑璞正立于牂牁河畔,被柳隐领了十余扈从护卫着。
当鸣镝未响起时,郑璞就与句扶分开了。
因见到了叛军牙旗处,有数百亲卫扈从护着,便想让句扶率军先行,让朱褒悉数将兵力调开,好让乞牙厝一举突进。
“乞牙厝,你去将贼子朱褒的首级取来!”
郑璞是这么嘱咐,而对另外其余的板楯蛮,则是如此吩咐,“朱褒若亡命而去,尔等先斫断叛军牙旗!”
斩将!夺旗!
无论哪一点,都能提前将胜局锁定!
而欲报杀妻之仇的乞牙厝,亦不负他所期望。
一路疾奔离朱褒约莫五十步,方才被警觉。
见朱褒侧目而顾,惶惶让身侧数十亲卫迎来时,他便倒提着的长柄铁蒺藜骨朵,一边拔足狂奔,一边发出野兽般的怒嚎,“贼子朱褒,纳命来!”
长柄铁蒺藜骨朵,是郑璞托付军中铁匠,为其量身定制的。
倚仗力大与身长,步战时,可以力破巧,摧锋破阵。
乞牙厝甫一奔到两军短兵相接之处,长柄铁蒺藜骨朵便高举,以泰山压顶之势斜砸下。
与他面对的叛军亲卫,很训练有素的,将半个身体都斜斜的藏在了圆盾之下。
意图用坡度卸掉对方的力量,以待对方旧力方去,新力未生之际,将另外一只手握着的环首刀捅进对方的肚子里。
他的做法很对,亦很可惜,没机会了。
“嘣!”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圆盾在阳光投射与尘土飞扬中,化成四射的木屑。
那名可怜的叛军亲卫,半个肩膀都被砸凹扁了。惨白的骨头断裂,有些刺出肌理来,有些倒扎入肺腑,让其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喉咙里就被胸膛涌上的鲜血给堵住,倒地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而乞牙厝看都不看他一眼。
借着被盾牌反弹之力,手腕一翻,借力就力,再度扬起了手中的凶器,带着死亡呼啸之声,往另外一个兵卒势如奔雷。
“嘣!”
又是一条人命,如蝼蚁般被凋零。
又一个兵卒的脑袋,如同装满油脂的坛子被暴力砸碎,参杂着百里透青的块状小肉,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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