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郑璞不由一阵苦笑,连忙抬手制止二人的滔滔不绝,“休然兄,孝兴,莫多作劝,我知其意矣。嗯,容我且思之。”
亦然不等他们答复,便凝眉耷目,捏须而思。
柳隐与句扶见状,亦不好打扰,只好面面相觑,彼此无奈耸肩后,噤声静候。
一刻钟,悄然而逝。
两刻钟后,郑璞依旧阖目蹙眉。
三刻钟将至,正气血方刚的句扶,脸色浮起一丝躁色,挑眉目视柳隐,以颐往郑璞一努。
意思很明显:想唤醒郑璞。
但柳隐却是微微摇头,还以目示意他稍安勿躁。
自然,句扶心意难平,只得甩头而泄气。
却不想,此时郑璞倏然睁目,朗声而问,“休然兄,你二人麾下士卒,无雀目眼者有几多?”
雀目眼者,乃是夜盲症。
“雀目眼?”
早就不耐的句扶,闻言便欣喜接腔,“子瑾思有得邪?嗯,賨人历有渔猎之俗,我麾下士卒,无雀目眼者半数以上。”
柳隐则是稳重得多。
待句扶说罢,他略作思绪后,才出声,“我麾下亦有半数之上。子瑾之问者,乃是将欲夜袭贼子营寨乎?”
而郑璞却是可恨,只顾捉掐挤眼,齿牙春色,半晌不作答。
数日后,叛军营寨,朱褒跪坐在案几前,满脸戾气。
近日夜半,那戍围之上的汉军,频频遣二三十之数士卒偷黑摸来,射杀守夜的哨卒后,便一阵鼙鼓争鸣、大肆鼓噪作偷营之态。
然而,待军中各部士卒皆惊醒戒备时,竟又遁去。
如此反复,甚至一夜次!
不胜其烦下,各部士卒屡屡被扰,士气有所萎靡,怨声滋生。
且,他设伏数次,皆被汉军警觉,无法将之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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