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而且你应该明白,嬴黎对你无意。”
他说话太刺,夏隶十分难堪,维护嬴黎的心思也淡了几分:“皇上,嬴黎若死了,只怕人心难定。”
“如今天下已经安定,天下太平,那些武将谁还愿意拼命?没了嬴黎,他们一个不服一个,无法抱团。”燕王将一只手放在桌上:“这些,朕都是想过的。”
夏隶稍稍沉默:“皇上,臣以为”
“朕会将皇贵妃的外甥女赐婚于你,保你夏家富贵无边。”
夏隶脊背一寒,明白了。
燕王不仅在提防嬴黎,也在提防他,因他与嬴黎一块上折为燕行书求情,所以燕王就认为他也是想投靠燕行书。
将皇贵妃的外甥女赐婚给自己,便是将自己绑在皇贵妃云氏之子身上,自己便只能帮皇贵妃云氏的孩子,否则两头不讨好,燕行书不会信任他的。
“王氏巫蛊作乱,朕废后休妻,我朝已经没有嫡子可言了。”燕王无所谓的态度几乎将无情二字刻在脑门儿上:“子凭母贵的道理,你要明白。”
夏隶抱拳:“臣明白,臣多谢皇上隆恩。”
他领旨了,燕王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
赐婚圣旨颁下后,恭贺夏隶的人络绎不绝,婚期定在冬月二十二。
邺城的雪纷纷扬扬,家里的小厮将整理好的请柬交给夏隶查阅,并说道:“大人婚娶皇贵妃的外甥女,往后也是皇亲国戚了,故此京中六品以下的大臣都不必写帖子。”
“不必请宣平侯了。”他将那一份请柬挑出来,颇为落寞:“如何能叫她亲眼看着我迎娶正妻呢。”
小厮忙把请柬拿走:“那嬴氏其他人”
“其他人无妨。”夏隶没再看其他请柬:“送出去吧。”
他没有被燕王拉拢的喜悦,正发愁,小厮就说李姨娘来了。
李姨娘便是他有孕的妾室。
“大人。”李姨娘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双手微微护着微微显怀的肚子。
夏隶瞧了她一眼,神情憔悴,脸上满是泪痕,让人怜惜不已。
“你有着身子,天寒地冻的起来吧。”
李姨娘哭着摇头:“妾室求大人庇护。”
夏隶稍稍疑惑,过去将她扶起来:“皇贵妃的外甥女进门,你们对她如对我一般恭敬就好。”
“妾身听闻未来主母是个娇惯的性子,害怕。”李姨娘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主母未进门,妾身就有了身孕,只怕她会介意。”
夏隶负手站着:“这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李姨娘还是在哭,话还没说完,小厮又来了。
“大人,侯爷来了。”
夏隶一喜,忙抛下李姨娘跑了出来,李姨娘一脸错愕,脸上还挂着眼泪主子呢:“大人。”
她急忙跟着出来,却见嬴黎已经进来了。
天气冷,她裹得严严实实,内里一身茄花色的衣裙,一件白色狐裘,抱着手炉,戴着帽子,一张脸白白净净,饶是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却依旧有着无人能及的美色。
“你来了。”夏隶停在她面前:“皇上赐婚,我”
嬴黎微微疑惑的看着他,大大方方的笑道:“先恭喜丞相了,我来是要与丞相聊一聊王皇后巫蛊一事的,刑部的人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我不清楚,需要丞相佐证。”
“你为正事而来?”夏隶心里一空,登时如丢了魂的行尸走肉:“进来吧。”
嬴黎往屋里走,看见李姨娘时还笑了笑。
“回去休息吧。”夏隶直接无视了李姨娘的眼泪。
“巫蛊乃南越的东西,王皇后身边并没有去过南越的人,所以此事的疑点指向了我和我昔日的旧部。”嬴黎并没有坐下,站在了火盆边:“所以,即便是我救了燕行书一家,他也会认为这是我的拉拢计策对吧。”
夏隶并不否认:“嗯。”
“妄图挑拨我与燕行书,手段是真的高明。”嬴黎看着炙热的火盆:“干脆果断的杀死王皇后,流放三千里,燕行书越惨,对我的怀疑越大,不管我如何救他,此事都会在他心里成为一个疑影。”
夏隶坐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称赞丞相一句目光长远。”嬴黎回头看着他:“我故意让林秋儿传话给云贵妃,目的只是为难燕行书,你反手一个主意就算计到我头上了。”
夏隶咬牙:“我不知道皇上真的会杀了王皇后。”
“那只是糟糠之妻,美妾在侧,你以为他会留着原配,留着足以威胁自己皇位的成年嫡子吗?”嬴黎声音冷了下来:“丞相既然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还是别装无能为力了。”
她这才坐下,抱着手炉,面色冷漠:“我来就是想知道,燕行书被拘禁的时候,你们都告诉了他什么。”
“自然是该说的都说了。”夏隶回答的模棱两可:“你如今已经位高权重,若是新帝由你扶持上位,大周就没人可以制约你了。”
嬴黎不吭声,看了一眼小厮端上来的茶,也不动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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