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陪、包节孝、王球、吴培都是进士出身,士林中名气不小。
自从钱铮名声大噪,而聂豹被罢免,他们都以钱铮为马首是瞻。
陆树声哼了声,“这么多人才,华亭如何会不动心?”
是啊,都是心学门人,而且还是乡党,简直就是天生为徐阶准备的……可惜等徐阶伸手的时候,才发现中间有钱铮这块挡路石。
“这么说来,双江公如今在朝中和徐华亭也不合?”
“面子上过得去罢了。”陆树声摇摇头,“不过聂双江品行高洁不放在心上,而……”
钱铮连连点头,徐阶那厮心底阴暗的很。
“聂双江……”陆树声笑了笑,“当年老夫都去听过讲学,可惜一个农家子凑不到近处。
“老大人幼年家道中落,但论家世,江东松江陆家,是传承千余年的大族……”钱渊随口如此吹嘘。
陆树声脸上肌肉动了动,半响后忍不住道:“老夫祖籍开封兰考,祖父那一代才迁居松江。”
好吧,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钱渊讪讪笑着,不过陆树声看上去倒是无所谓,“华亭一地论家世,钱氏最为了得,虽然近年来出仕者不多……鹤滩公之后,或许要轮到渊哥儿你了。”
这话有点夸张,钱渊想谦虚几句,但紧接着陆树声继续说:“这张嘴也挺像。”
没话说了,这老头也挺睚眦必报的,钱渊不恭敬的翻了个白眼,伸了个懒腰,“多谢老大人解惑,夜深了,晚辈告辞。”
“慢着!”陆树声冷笑道:“回哪儿去?”
睡觉啊,还能回哪儿去?
钱渊正疑惑,陆树声指了指书桌,“还有四道题呢!”
“呃……”
“渊哥儿你不是说今晚不睡了吗!”
“这个……”
“不用走了,就在这吧,正好老夫要歇息了。”
于是,第二天凌晨,晨昏定省来问安的陆树德诧异的看见钱渊趴在书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显然,没有良好的就寝环境对钱渊的影响很大,这一天下来他只做了两道八股,昨天的债还没还又欠了新债。
不过既然这监狱是出不去了,钱渊索性静下心慢慢打磨,拿出当年高考的架势,每天比鸡起得早,比猪吃的多,比狗还要累……
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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