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幸时犹豫片刻后才说:“大公子临行前让你和钱家子相交……”
“的确值得相交。”王世懋用力点头,“对了,等杭州事了结,他应该要回松江守孝,幸先生到时候提醒我为他送行。”
在明朝设宴送行,不是什么关系都可以的,至少说明王世懋将钱渊视为友人,也认为两人之间地位大致相当。
对于年轻气盛不认为自己比兄长王世贞稍差的王世懋来说,这是很不容易的。
“最好不要。”幸时不再犹豫,脱口而出道:“昨晚东翁那番话……二公子没听懂,东翁的意思是……以后少和钱家子来往。”
“什么?”
幸时长叹一声道:“你知道钱家子曾经许诺放过金宏吗?”
“知道啊,现在是张四维咬着金宏不放,挺有趣的……那金宏也够倒霉!”
幸时面无表情的等王世懋笑完,才缓缓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钱家子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会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已经仔细审问过金宏,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钱家子抛出张四维身家的隐秘,张、金两家就逃不过覆灭的命运。”
深深瞥了眼发愣的王世懋,幸时继续说:“一切都在钱渊的计划之内,他就是想看到张四维和金宏互相撕咬……玩弄人心,钱家子心思太深。”
“而且金家所有人包括仆役都被扣押入狱,唯独缺了一个人。”幸时加重语气,声音却愈发低下来,“金家年仅一岁多的幼子不知去向。”
半响后王世懋才支支吾吾的低声问:“是钱渊?”
“十之八九吧。”幸时眯着眼在心里想,如果那个金家幼子被藏着还好,如果死了……
在王世懋的想象中,钱渊是羽扇纶巾,谈笑间翻手如云覆手如雨,哪里能想象居然会对幼童下手。
书房内陷入一片沉默。
……
杭州拱宸桥不远处的码头旁,张居正用一种不屑的眼光鄙夷着对面尴尬的钱渊。
文人士子,临别之际吟诗作赋是常事,张居正虽然不算很擅长,但也勉强过关。
毕竟八股文嘛,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松江府案首。”张居正叹道:“贤弟是怎么过得县试,试帖诗是交了白卷?”
“呵呵,呵呵。”钱渊强笑几声无言以对,没辙啊,原身本来就不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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