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却难掩了复杂。
似乎有恨,也有无奈。
繁漪起身,牵了他的衣袖送他回了安置的房门口,“先去洗漱,好好醒一醒神,我还未用膳,待会儿陪我用一些。去吧!”
南苍奇怪的看着她,日光照在她素白的皮肤上几乎透明,那拨弄琴弦的纤纤十指若春葱细嫩,人美的有些邈远,好似秋末阳光下的桂子,一场冬雨乍来就要消散了。
“那首曲子是姨母普的,大约只有平鹤书院的人听过。”
南苍虽是他们师傅捡来的,但一想慕文湘照顾的多谢,便称了她为姨母。
灿灿金光披在清华斋,每一树的花卉都有了迷离的光晕,细风之下轻轻摇曳着,看的久了京生出一股无何奈可的无力感。
繁漪微微一垂眸,“恩,猜到了。”默然须臾,“大约是哪位公子下山时弹过的,被我偶然听去了。这首曲子,充满了希望,不是么?”
下了台阶,在一树石榴树上折了一枝清媚蜿蜒的花枝,插在了冰雕的缝隙里,烈烈如火的颜色映在半透明的微冷上,好似整座冰雕都有了明媚的颜色,家具的暗色压抑住的空间也生动了起来。
内室的门打开,繁漪看过去,换了一身月牙色袍子的他清朗如天边月色,那是她入夏时给他置办下的。
招了他来桌前坐下,笑意温软如春日柳梢的嫩芽:“很好看。这世上没任何事情值得你颓败自己的神思。我们活着,脚下的这条路再不好走也要努力让它好走。”盛了粥到他面前,莹白软糯,“几顿不吃也不怕饿坏了身子,喝点温热的粥,晚膳时再正经吃,小心膈楞坏了肠胃。”
这样温柔的絮叨,琰华听在耳中觉得喉间有些微痛,思绪飘的有些远,这些年除了母亲也便是她了。
静静无声了用完了不算早膳也不算午膳的早午膳。
长春高高兴兴的进来收走了餐具。
容生手脚麻利的上了茶来。
夏日里坐在冰雕旁,喝一盏热茶,很是舒爽。
琰华盯着手中茶盏里舒展的茶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却是清新至极的,细细一想,这些年来不计是悄悄掩过来的,还是之后光明正大送来的,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都是恰恰好的,用了合手,也不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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