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繁漪接过,茶香幽淡,是很寻常的毛尖,忽然觉得原来皇亲贵胄家中或许也和寻常人家一样,泼天的富贵只是外人接触不到之下漫天猜测的奢靡而已。
清光县主瞧了她一眼,“你便不好奇么?”
繁漪浅笑间微微扬眉:“好奇。”
一身水红色的长裙上绣着大朵雾粉色的牡丹,花蕊中掺杂着金线,每一个动作都能牵起雍容雅致的光芒,清光县主笑色清亮,露出雪白贝齿。
扬了扬眉道:“倒是不见你有探寻的意思。”
繁漪目色含笑,轻轻抚了抚欲笑而牵扯到的伤处,一手支颐,指尖轻轻点着面颊,忍不住的嘴角扬起,轻道:“如此美好的画面,或许回味会更有情致。”
清光县主面上微微一红,更显她明丽的容色愈加娇艳,嗔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与旁人不大一样。”微微呷了口清茶,“不觉得不奇怪么?”
或许是这位县主娘娘实在没什么架子,在这样的高贵的贵女面前倒也淡然不拘谨,繁漪眉梢微挑,含笑道:“既无血缘,辈分又算什么?喜欢了、合适了、再舍不下的,那便在一处。若说是称呼,各叫各的便是。高祖皇帝的皇后和贵妃还是姑侄了,又有什么呢?没有血缘的辈分,与人的名字一样,不过是代称。”
车帘翻飞,投进的光线一闪一闪的,碎金的色泽落在那牡丹花上,温润的柔泽。
清光县主嘴角衔了一丝清亮的笑意道:“说的不错。”
微微一侧头,眼神落在车窗外,看着马背上的英挺背影笑意微敛了无奈,“可那木头不这么想啊!”
繁漪轻漾的笑意似覆上桂子的清澈月华,带了清柔的光泽,又似此时节里带着冷香的风,清凉而安定的在天地间起落,“亲都亲了,他还想耍赖不成?”
这回轮到清光县主无语了:“……”
第二日一早沈家老夫人便带着厚礼来府上致谢。
沈三爷在镇抚司任佥事职,遭黑衣人袭击便是因为查案查到了关键,被案子背后的人盯上报复了。
沈老夫人感激之余也好生叮嘱了繁漪出门多带护卫,生怕对方恼羞成怒之下对她不利。
镇抚司是皇帝的心腹衙门,专门查疑案死案的。
繁漪一直以为能进镇抚司的郎君除了相貌俊俏,武艺出众,更是手腕狠辣的,听说昭狱里的刑法极是厉害,没有点硬心肠根本就下不去手。
虽然那位沈三爷瞧着挺清淡,眉目间也不乏阎王殿郎君的冷漠,却是被县主娘娘一声喝就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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