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见到繁漪之后稍缓的怒意又窜上了圆脸,涨了个通红,待说什么,却叫琰华制止了。
繁漪的神色沉静如水,不在意的淡淡一笑。
家丁的铁锹在树根儿底下掘着土砾,昨日下过一场雨,泥土浸饱了水分呈了浅棕红,被挥出土坑洒在灰白的莲花纹的砖石上,好似树影底下斑驳的阴影。
横溢出来的枝条被铁锹的柄撞动摇晃,绯红的花瓣漱漱而落,沾了阳光的温度并着沉静的冷香,是别样的韵致风情。
最后,确实挖出了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可里头却不过一坛子青梅酒。
何朝嘴角恭敬的弧度猛然一僵,控制不住的往琰华处看了眼。
琰华眉目清敛,眉心淡若山峦的雾霭缓缓散去,澹道:“直接埋在土里,太脏。”
众人:“……”好个爱干净的人儿啊!
繁漪看了冬芮一眼。
冬芮愣愣的回神,立马去了门口把容平喊了进来。
行了礼,容平稳稳回话道:“回四姑娘的话,方才奴才在外头听了一耳朵,昆山玉籽一粒、错金博山香炉一只倒是并未典当了银子,而是在小厮的家中寻得,其妻说是他要留给腹中子做传家宝的。”
长春撇过头愤愤一哼。
容平沉稳的眸光略过何朝的面孔,旋即垂眸又道:“照姑娘吩咐,已经提了陈顺去老夫人和夫人面前回了话。”看向繁漪的眼中有了几分佩服与敬畏,“夫人说了,该知道的她与老夫人都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交由姑娘处置。”
容平的话回得很得体,阴谋算计的在客人面前也没有挑明,但一切由繁漪处置却又间接为琰华证了清白。
长春望向繁漪的眼神里满是信任与可靠。
今日之后,他们的处境当真是彻底不同了!
小厮一听自己私藏的东西竟被翻找了出来,而陈顺怕也是都招了是被人指使的,便是一下摊到在地,转而又猛地扑了起来去抓繁漪的裙摆求饶:“奴才说实话,东西是奴才自己偷盗的,跟公子没关系,姑娘大慈大悲绕了奴才的家人吧!奴才招,什么都招,是有人指使的、是指使的……”
繁漪不料他会突然扑出来,躲避不及,脚下踉跄了一下,好在琰华本就站在她身后,便是眼明手快的将她拉到了身后。
“南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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