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了半个多时辰晴云回来了,带了一封信件:“铺子里的护卫说了,那小厮近半年在外的行为都记录下了。人证也已经盯下,若有需要可直接去拿了人来对峙。容管事已经去拿人问话了。不过他们是算计好了的,怕是容管事也未必能顺利。”
繁漪浅道:“他若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将来如何能坐稳管家的位置?”
晴云紧张的神情在她从容的神色里慢慢平静下来,“姑娘说的是。”
冬芮眼底的敬畏不知不觉中慢慢化为一丝丝的佩服,忍不住问道:“姑娘如何知道有人要对付琰华公子?”
繁漪微微一笑,那笑意落在阳光里是温柔而笃定的,好似能消融冰雪:“想知道?去帮我把手炉换上炭火,然后跟我走。”
带着冬芮出了院子便听到洒扫的丫鬟在议论说清华斋那里闹开了,什么“眼皮子浅”“贪财”的字眼悉悉索索的钻进耳中,跟阴暗潮湿角落里的老鼠一般。
清华斋的位置倒也尚可,与慕云歌的桦宴居不过隔了一个小花园的距离。
池边栽了一排柳树,二月寒冷里夹带着来自更遥远的南方而来的暖意,不着痕迹的在空气里游走,人的感知那么迟钝,可无言无语的柳条却先一步得知,悄悄的绽出了一星星的嫩芽,在风中柔弱无骨的摇曳,似女子最柔软的身段在含羞起舞,宛若指尖轻点,水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带着初春的笑意送向没有目的的远方。
院子的门半开着,里头嘈杂的声音嗡嗡的,似乎还有女子的声音,慕静漪这般唯恐天下不乱的必然是在里头了。
站在池边细细听着,繁漪倒也不急着进去。
何朝年月四十,生的一张白面,须留三寸,狭长的眸子敏捷的穿梭在众人的面上,看着一张张看好戏面孔,嘴角不著痕迹的扬了扬。
旋即神色一沉,对着跪在堂下的小厮喝道:“今日贵客在,你不可胡言乱语,若是攀诬栽赃的坏了表公子名声前程,不说老爷夫人,便是我也是容不下你的!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小厮似乎慌乱而惊惧的眼神在琰华淡漠微凝的脸上走了一圈,颤抖之下的衣摆宛若濒死的蝴蝶在青砖石的地面上挣扎着。
口中却是一股脑的把最近典当出去的东西都数了个遍:“都是公子叫我做的,他嫌府里给的月例银子太少没办法花销。往日里府里的公子总是隔三差五的给他送些东西来,他没得回礼,便叫我把不大用的都当了,好采买了东西做回礼。”
长春圆脸怒极之下涨的通红,“分明每次都是你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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