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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漪看着怀熙眼中的柔情好似江南春水一般,似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她的神思,而线的那一端,大抵就在那位郎君的手中。
沉水香的轻烟袅娜在她的身侧,静谧的浓情似蒹葭与白霜的碰撞,所谓伊人,正含羞静待良人到来。
繁漪被烫伤之事只是堂会上的小插曲,都是要体面的人家,倒也没有人去追问姚氏缘何女儿的身上会有那样的淤伤,只是大抵也是免不了被人在背后说一嘴闲话的了。
嫡母与贵妾所生女之间到底有没有母女之情,都是高门大户的人精,如何会不知道内里,原不过是大多嫡母只是忌惮些庶子,对庶女都不屑去刻薄罢了。
至于小丫头的伤是姐妹间的打闹,还是姚氏刻薄之举,便是由得旁人在一刹那所得的“骨架”上尽情添上血肉了。
冬日的夜幕总是早早就拉破了天际的最后一缕清辉,早早席卷在天幕之上,碎碎如钻的星子闪烁着灿灿华光伴在明月之畔,映着满府的灯火明亮,人也好似走在银河之中。
风吹过,有翠竹婆娑似雨水千万点挥洒,轻灵悦耳。
这样好的夜景,让繁漪想起做鬼时曾有一回在琰华沐浴时,她坐在屋顶看月亮,打蚊子的时候手下力道过猛了些,一拳把屋顶的瓦砾打穿了,然后看了一出养眼的美男出浴图。
恩,练武的身子,十分养眼!
当时她已经“显灵”过了,所以,就见得那清冷的少年郎面孔乍红了起来。
那可谓奇观啊,叫她独个在清寂的空间里乐了好几日呢!
晚席开的早,酉时二刻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慕孤松和姚氏带着孩子们去给老夫人请安。
繁漪身上的伤已经瞒不住,这会子婆母这里必然是已经晓得了的,姚氏心虽不清楚这伤到底怎么来的,却也晓得不会是“不小心磕的”。
便见着姚氏的眼角抽了抽,有些看不懂繁漪的路数。
慕静漪和那陈家庶女自来与她不对付,倒也不可能是他们商量好了要在今日去揭破,更何况泼主家姑娘热茶这种事也不是她能算计得到的。
姚氏猜测,原本慕繁漪就是要在这几日里想办法揭破的,如今反倒是那两个蠢货帮了她一把了!
慕静漪瞄了嫡母一眼,手中绞着帕子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慕孤松与老夫人并排坐在上首,恭敬的问候着老夫人安康。
慕孤松面目俊朗却难掩沉肃,或许是性格使然,也或许官场沉浮了太久习惯了“位高者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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