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郡主从茶楼雅间走出去的时候,周遭鸦雀无声。
安静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
所有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透着不可说的微妙和畏惧,甚至隐隐还夹杂着厌恶。
老话说好女不侍二夫。
女子行事更是不可张扬。
可端阳郡主身为女子,偏偏把这两条世人视作金规玉律的条令坏了个彻底,完全没把世俗的规矩和言论放在眼里。
这样的女子活得刺眼夺目,谁会能忍得住那种从骨子深处滋生出来的阴暗呢?
无数可说不可言的眼神端阳郡主受了无数,自己也毫不在意。
不管是多年前逼着叶清河娶自己为妻,还是后来当上了贺然的妻子,做出的每一个选择她都从未后悔过。
她也无所谓别人是如何评论自己,是如何看待自己,但是她难以容忍有人敢挑衅到她唯一的女儿身上。
方家女敢在贺冉冉的面前挑事儿,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端阳郡主踩着一众人落在地上的下巴施施然地走出大门,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停留在门前的马车。
马车里,没露面的苏沅正在摆弄手里的布料,歪歪扭扭地乍一看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形状。
见端阳郡主回来了,她从布料中分出一缕眼神抬头,说:“解气了?”
端阳郡主端起小茶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随便叮嘱她几句罢了,算什么解气?”
“换在前头几年,我今儿就应当直接给她扔下去。”
“啧。”
看出她眉眼间积攒出来的暴戾,苏沅一言难尽地摇摇头,慢悠悠地说:“你这话可别说给冉冉听到,万一吓着她可咋整?”
贺冉冉是贺然和端阳郡主的独女,也是个自小就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娇贵祖宗。
可这小姑娘的性子既不像爹的冷硬,也不似娘的火爆,不知是从哪儿长歪了根子,竟像个软绵绵的包子。
说话温声细语,待人处物温和至极,遇上什么事儿虽也沉着,可问题就是嘴笨就罢了,反应还慢。
往往别人阴阳怪气地挤兑她,挤兑完了她都还没想到第一句应该怎么反驳,每每都是生生吃了一肚子的气回家关上门暗自委屈,纵然是被人气红了眼,打人的巴掌也怎么都抽不出去,只会自己掐自己的手掌心。
昨日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如此。
方家小姐与贺冉冉在外头遇上了,两人不知为何起了龃龉,方小姐是个口齿利索嘴毒不让的,轻而易举就把贺冉冉气得紫了脸,两人不欢而散。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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