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码头上的机关枪扫射完水面后向远处延伸,刘作非急忙仰面躺在甲板上,他躺下的时候顺便拉了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一把。
“叭叭叭叭叭叭叭——!”
挤在甲板上的人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惨叫着倒下,瞬间甲板就是一片血红。
机关枪的枪口又转向其他船只,刘作非翻身坐起看着甲板上的成片死人,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在这些人身上摸了摸去。
不一会就从死人身上摸出几个沉甸甸的小包然后塞进自己的棉衣里面。
女人那双乌亮的眼睛盯着他,刘作非转头平静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这些,能活着最重要!”
女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么长时间自己的丈夫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回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丈夫躺在甲板上人事不省。
“照康!照康!”
女人带着哭声喊道。
刘政府也急忙俯身观察。
“他的胳膊被机枪子弹打断了,应该是疼昏过去了。”刘作非说道。
他从男人衣服上撕下一块把他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尽可能的止血。一动之下男人又疼醒了过来。
自己的断臂疼的厉害,女人又在旁边哭哭啼啼,男人不耐烦的吼道:“哭什么!我还没有死!”
轰!
一颗炮弹落在水面上,爆炸掀起的水花在甲板上下了一场瓢泼大雨。紧接着炮弹接二连三的在水面上爆炸。
“潮水上涨了,快开船!”
船上的人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能再等在这里,否则全部都死在水里喂鱼。
“船太沉了,把死人和杂物都扔进水里减重!”一名军官挥着手枪喊道。
刘作非反应最快,他拖着身边的死尸就往水里扔,其他人也行动起来,片刻间几十个刚才机枪扫射死在甲板上的人都被丢进水里,机帆船瞬间轻了很多。
马达轰鸣,机帆船开始尝试着掉头驶向外海。
四点三十分,刘作非所在的机帆船第一个离开了炮火连天的营口东海关码头。
机帆船开出四五百米,船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刘作非转头看向码头,这一次执行撤离任务中最大的那条船渤海号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几条撤退的船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抵达青岛。这两天时间里刘作非和那对年轻夫妇没有吃一点东西,就靠刘作非的一壶水活了下来。
在饥渴的两天里,刘作非大致了解了年轻夫妇的情况。
男人名字叫解照康,是国府中尉军官,女人叫田淑芳锦州人。田淑芳在伪满洲国时锦州师道学校毕业后,四六年进入刚刚在奉天重建的东北大学学习。可是只读了两年就嫁给了从南方进入东北的军官解照康。
听到这里,刘作非露出苦笑。
他被红党打的抱头鼠窜逃到长春。那时候的长春一片歌舞升平。第一只进入长春的嫡系国府军队是新六军,女孩子们看见军服笔挺的军官眼睛发直,新六军的军官们纷纷在长春成家立业。没过多久,新一军进入长春,CC市里的各家照相馆门前排起了照订婚照的长队。
可是现在,这才多长时间啊,国府军队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了。
其实东北大部分城市都是先被红党占领,然后又被国府军队占领的。被日本人统治十几年的东北老百姓一开始对国府军队是欢迎的,可是他们马上就看出这两只军队的不同。
红党生活简朴,平易近人,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办事,可是国府的官员趾高气昂,作威作福,对老百姓吃拿卡要,整个就是一帮贪官污吏!
也难怪国府在东北的统治不会长久,东北老百姓根本不支持他们!
刘作非也看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码头上,刘作非与解照康田淑芳告别,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田淑芳窈窕的背影上。
田淑芳曾经在东北大学读书两年,刘作非东北大学毕业,一路上两个人很有话聊。田淑芳娟秀的脸庞深深的印在刘作非的心里。
三十多岁的刘作非是有老婆的,而且还有两个孩子,可是现在他们都在哈尔滨,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见面了。
刘作非又转过头看着码头上停泊的一艘艘米国军舰,他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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