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来,当时蔡确看似张牙舞爪,但着实是起了保护的作用,吕青虽然下台的时候看似狼狈,当家产没有被抄,也没有进监狱,只是政治前途一朝尽丧,在很多人看来,这样是最为残酷的方式了。
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这才是最好的方式了。
吕惠卿让车夫在远处停车,自己安步当车,沿着河边的小路走过去,到了小院的门前,刚刚要敲门,门却突然打开,一个渔翁打扮的人在门内诧异地看着他。
吕惠卿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超人。”
渔翁眉笑眼开:“吉甫兄!”
世情是很奇妙的,其实当时在欧阳辩手下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怎么样,最多就是在工作上有所配合,毕竟一个是制置三司条例司的官员,一个是央行的行长,工作上还是有交集的。
不过当年大家虽然同属于欧阳辩的支持者,但支持者之间也有竞争,虽然这个竞争是良性的,但竞争就是竞争,所以关系只能说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可时过境迁,现在再次见面,两人却是相见恨晚,这种油然而生的战友情感令他们自己都感觉惊讶。
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转瞬之间就知道情感的缘来。
无非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罢了,又是曾经的同行人,再次见面,以往的激情岁月便再次染上了彩色。
吕惠卿颇为感慨地看了看一身渔翁打扮的吕青。
“超人,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
吕青嘿嘿一笑:“还真别说,在央行的时候,看似风光,实则每日劳心,相当的辛苦,卸职之后,每日里钓钓鱼,种种菜,可别提多舒坦。
倒是吉甫兄,你看起来倒是憔悴了不少,这头发灰白了,唉,世事艰难,你还得看开一些了。”
吕惠卿情不自禁地捋了一把头发看看,果然是灰白过半,忍不住愣了愣,一会之后却是洒脱一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二十几年前,季默这首词我的感受也还不太深刻,到了此刻,我才明白了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写得真是好啊。”
吕青也被这首词的荡气回肠、回味无穷给震撼到了,想起平生之遭遇,一时间平添万千感慨在心头。
“季默真神人也。”吕青感慨道,“这些词就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写出来了,可这种心境,我也是到了如今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
吕惠卿点点头笑道:“是啊,季默天纵奇才……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吕青一拍脑袋:“瞧把我激动得,都忘了这茬了,快请快请!”
吕青赶紧将吕惠卿请进院中,小院不大,却是不类北方庄园一股清秀的气质扑面而来。
吕惠卿赞道:“超人果然在两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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