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都有名的点心。”
从得知路峰住处后,覃如是隔几日就会来一趟,大多数时候都碰不上路峰,她似乎也不在乎。照来不误,每次不是带点点心、就是拿些果子。路峰不吃,都便宜了副将这群人。
路峰垂下眼,并不理会副将的“好心”相告。
他同覃如是,不过是朝廷的维稳之计。不说来京都前,他已经知晓覃如是同苏世子的风流艳史,光是对方是艺伎人一项,他就不会喜欢上对方。他的孩子,一定是出身名门的贵女才行。
这次朝廷赐他一个艺伎人,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路峰早就打定主意,如果覃如是听话,且命大,他就留下她的性命,让她在交州的后宅里安稳度日,如果不听话,他就干脆送她上西天,再找个别人冒充她就行了。反正,朝廷也不在乎覃如是到底是不是“覃如是”。
是夜,飞电流光在天,雨水似矛戈纵横。
电光下,京都一处默默无名的民宅里,站着一排排的卫兵,他们手持长剑,形成一种逼仄而凛然的压迫感,他们的最前方,便是持着剑,满脸蛮毅的路峰。
在路刺史持剑指天行誓后,一排排卫兵如鬼魅一般,悄然有序地离开这座民宅,向京郊某处行进。他们要在那里等候路峰的车架,然后一同回交州。
天上雷电霹雳而下,映着一张张淌满雨水、神色坚毅的面孔。
……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后,天终于缓缓放晴。
这段时间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还没有开始用炭火,朝廷规定非腊月不能烧炭。寒潮已临,大家只得多穿些,尽量少出门。
昨夜雨声嘈杂,叶凤泠从噩梦中惊醒后,再也无法入睡,只得躺在床榻上听了半夜的雨。
那日在铁匠铺又见路峰后,回来连续几晚,她都在做恶梦。
一会儿是被他欺辱、一会儿又是被他正室夫人辱骂、一会儿又是小产时血流满床……她意识混沌又迷蒙,想睡睡不沉、想醒醒不过来。反复几日下来,她就变得面如菜色,双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连来找她聊天的叶凤锦都嘲笑她现在是一双“死气沉沉”的“死鱼眼”。
叶凤泠伏案,复摊开书案上的外祖父来信。柳老太爷在信上说,已知悉她在京都所经历一切,要差人来接她回苏北一趟,一是她柳家的二表姐即将出嫁,二是他身体偶感有恙,想在有生之年再同外孙女多聚聚。
二表姐出嫁,叶凤泠感官平平,柳府几位表姐同她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要是说能亲近到值得她路远迢迢赶回苏北的,应该是三表姐,而不是二表姐吧。这一条一看就是借口。
至于后面柳老太爷说身体不适,这倒真是让叶凤泠心中忐忑担忧,外祖父有风痹之症,她回京都之前,就已经严重到一到冬日,得需要艾灸才行的地步。外祖父的风痹之症是不是又严重了?
叶凤泠在这里发愁时,柳氏那边的婆子来叫她。柳氏“病愈”后,非必要,从不叫叶凤泠去三房正房。这次,叫她过去,就是因为柳老太爷的来信。
柳氏已将信给叶老太爷和叶老夫人看过,两位商量一番后,决定还是放叶凤泠回一趟苏北,现在叶三小姐在京都的风头有些太过,几次三番出事,虽然有好有坏,但到底太过扎眼。
就这样,叶府为叶凤泠定下了十一月初五启程回苏北的日子。在这之前,她要收拾打点行装、安排宜秀居留守人员、去苏府、王府等叶府姻亲处辞行,好不繁忙。
在这些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是叶凤泠挂在心头的要事,那便是为覃如是送嫁。
朝廷已下旨,明日举行覃如是同路峰的昏礼。
黄昏时,在路峰位于京都的宅子里简单行礼后,他们就要即刻启程历京,赶赴交州。
这一次分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叶凤泠虽然对要再次见路峰抱有巨大抵触,但想到覃如是对她的数次相助,还是决定亲去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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