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不妨存在,但不该如此明目张胆。
对于婚前性行为泛滥的反感,和对处男身份的不甘与羞愧,这两种看似水火不容的思想,同时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表现出来的,就是在人前喜欢口嗨装老司机,人后却保存着心底的那一份,对纯真感情的小憧憬。
但是现在,终于还是要跟那个,不肯睁开眼看世界的自己,挥手告别了吗?老毒物想。
“要不,就这家?”何思蓉也有点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说。
“都,都听你的。”老毒物说:“不过,真的要……吗?”
“你怂了?那你走吧,我不拦你。”何思蓉鼓着腮帮子说。
其实刚才这一路走来,吹着夜风,何思蓉的酒已经醒了大半。
对于下午一时冲动提出的建议,她的内心也有点打退堂鼓。
如果老毒物要放弃,那她就可以借势下坡。
于是老毒物说:“谁怂了,走。”
“夕缘”宾馆晚上没有钟点房,老毒物开了一个普通的大床房。
二人推门进了房间,按了半天墙上的开关,灯都没有亮,只得请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从他们手中接过房卡,往墙上的插鞘里一插,瞬时灯火辉煌。
服务员目送着二人进房间关上门,嗤笑了一声:“雏儿。”
老毒物挠着头说:“原来你也没来过。”
何思蓉硬着头皮道:“这新装修的嘛。”
老毒物没有心思深究,伸手揽住了何思蓉的腰:“可以吗?”
何思蓉没有说话,只是两个拳头虚握着举在胸前。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抱了一分半钟。
老毒物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没和女生抱过,此时只觉得入手充盈柔软,有一种淡淡的奶香。
何思蓉则是第一次和男生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只觉得老毒物的骨头硌得慌。
“你,什么东西在顶我?”何思蓉迟疑地问道。
“嘛,没,没什么!要先洗澡吗?”老毒物回忆着电视剧里的情节。
“你,你先!”何思蓉挣脱了老毒物的怀抱,走到窗边的椅子旁,踩掉帆布鞋,抱腿坐了上去。
老毒物犹犹豫豫地脱下外套:“你……可别回头啊。”
“谁要看你啊。”何思蓉撅着嘴举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老毒物溜进浴室,又把一条浴巾挂在透明玻璃上遮挡视线,心里嘲笑着自己:这立的又是什么牌坊?
站在喷头下草草冲了一会,他穿上棉毛衫和薄秋裤出来了。
地上有水打滑,老毒物一路小跑太急,摔在了地上。
还好,是屁股着地,但仍然是疼得好一会儿站不起来。
何思蓉正坐在床边,羽绒服,围巾,牛仔裤,浅蓝短袜,帆布鞋,全副武装,低头看着自己。
你在屋里这么冷吗?还有,我洗了澡之后变成透明人了吗!!!
等到老毒物自己站起来以后,何思蓉才好像如梦方醒一样:“你没事吧,秦江尧。”
“没事。”老毒物说。
接着两个人就保持坐姿,看了半个小时综艺,时不时还聊上几句。
何思蓉身上的奶香味让老毒物心猿意马,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电视节目上。
综艺的内容是一群明星在乡下种田,还养了几只大黄狗。
老毒物觉得还没有相亲节目好看。
“你……何学姐……嘛,小蓉。”老毒物说:“你不洗澡吗?”
何思蓉心一横,举起遥控器一按,关了电视,用脚蹬掉了两只鞋,一边脱羽绒服一边往床上爬:“关灯!”
“灯……在哪里。”老毒物在墙上找来找去。
何思蓉不耐烦地爬过去关灯,一只穿着袜子的脚不小心在老毒物光滑的腿上蹭了一下。
老毒物浑身一个机灵,哆嗦了一下,灯就灭了。
窗帘没有被拉上,雪白的月光星星点点地洒在房间里,勾勒出何思蓉面庞的曲线与发梢的轮廓。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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