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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焉:“此书是已经在野十年的蔡邕,与他近年来的弟子、幽州別驾李素所写,为的就是破除各路反贼对朝廷的道义攻讦。
至于说反贼因此而羞愧退却的具体表现……据臣所知,七月时张举刚刚宣称伪帝逆举时,叛军一度攻入渔阳郡边境,且据说幽州那边从贼人数也有一次暴涨。
可此文出现后,从贼人数已然被遏制,叛军也被重新击退收缩到右北平。辽西边民也多有重新内附,且听说之前被蛊惑从贼的百姓,在张逆盘踞区域内多有起事、并甘作流民逃回朝廷控制的渔阳。
臣只是太常,边事不甚了然,此番只是见《驳灾异论》对朝廷平叛起到如此重大作用,欣喜来报。关于贼势,陛下欲知详情,可问幽州牧刘虞。”
刘焉这番说辞里,偷换了好几处概念和因果关系,但刘宏是听不出来的。
比如,辽西百姓带着“碾转”等食物储备大批逃亡回渔阳郡,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听懂了《驳灾异论》的道理,而是因为中了李素的绝粮之计、抢先收割未彻底成熟的麦子做成碾转,所以怕被叛军报复屠杀。
但是,既然这两件功劳一虚一实都是李素做的,也别分得太清楚了。
就好比李素是个医生,他给皇帝两颗药,皇帝都吃了,病也好转了,这时候还要分清楚究竟是那颗药占主要疗效,何必呢。
就在刘宏欣喜脑补之时,今日当值的十常侍郭胜趁机来报:“陛下,今晨幽州牧刘虞有报捷及举贤奏章送到,陛下可要拨冗一观?”
“哦,伯安叔的奏章也到了?那还真是巧了,今日心情不错,你念念吧。”刘宏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如果是平常时候,他当然不会十常侍给他什么奏章他就看什么,那不得累死?98的奏章根本就到不了皇帝面前。
这份奏章却到了,到的时机还那么巧妙,显然是花了代价的。
受益人额外为这个呈递的行为和时机,送了价值两百万的礼物给郭胜呢。
郭胜也算拿钱办事,非常抖擞地就读了,内容主要是报捷。
大致意思,就是幽州前线对叛军的相持阶段,收益不错,抢征了叛军占领区很多粮草,让叛军不断收缩。
另一方面,原本一直滞留在上谷郡的叛军张纯部,之所以一只留在上谷不走,也是想抢夺上谷郡的秋收收成以过冬。
但如今朝廷官军把上谷郡的叛军秋收也破坏了一小半——主要是破贼校尉邹靖,带着都尉刘备麾下的骑兵,由赵云率领,出八达岭肆虐上谷抢粮,复制了右北平那边的胜利。
张纯见在上谷再无油水,又怕官军在西线相持之后腾出手来全力围剿他,所以从张家口一代逃出外长城、走大草原往东转移,去跟张举、丘力居会合。
如此一来,好歹算是把上谷郡和半个代郡给收复了。
原本一直在燕山沿线一东一西的两股大叛军主力,西边这一股彻底放弃了根据地去投奔东边,也算是平叛进展了一小半。
同时,被叛军刮干净油水和过冬粮食后抛弃的上谷百姓,好歹算是“被朝廷感召重新投汉”。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账面上的大功一件。
“好啊,让伯安做幽州牧,果然是朕的英明决策,原本这样规模的贼乱,若无伯安这般招抚进剿手段,恐怕要迁延日月很久,现在看来,年内灭贼是有希望了。那蔡邕和李素,也确实该重赏,蔡邕被罢免之前是议郎吧,也该招他回朝了。”
刘宏听完后,亲口表态,嘉许连连。
刘焉怕坏了大事,连忙劝谏:“陛下!既然要靠蔡邕才学名望感召胡人,则在贼乱彻底平定之前,不宜召蔡邕回朝!否则,只怕胡酋会怀疑蔡邕著述此论别有用心!”
刘宏一想也对:“那就暂缓记下,等幽州之乱彻底平息再徐徐给蔡邕授官——对了,伯安的奏表中,可有言及给那李素请赏?”
郭胜谨慎回答:“刘虞想以此功举李素为茂才,但幽州今年已经举过茂才了,是陶谦离任前抢举的。”
刘宏摆摆手:“无妨,伯安素来是个会办事的,朕为他开特旨加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也特旨为李素破例吧。”
刘宏知道刘虞会暗中超级加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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