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的女娃娃,风魔苦笑道:
“你们怎么又来了啊……”
“不是风爷你之前说的吗?想来的话可以随时再来。好了,风爷,快点再继续给我们讲故事吧!作为报酬,我们仨会帮你收拾你的家的!”
“我跟你们说的那些,不是故事!”风魔佯怒道,“这些都是历史!是以前发生在我身上的真实历史!”
风魔话刚说完,这仨女娃娃便笑得前仰后合。
“风爷!吹牛皮也不是你这样吹的啊,难不成你前几天所说的‘单枪匹马勇闯土匪营,以一己之力干掉三十多个土匪’也是真实发生在你身上的历史吗?”
“那是。”风魔努力挺了挺胸,“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的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说罢,风魔转身回到厅房。
“好啦,想听我讲历史的话,就快点进来吧。刚好我今天很闲,时间多得没处打发。”
“哈哈哈,那正好呢!有我们三个常来听你讲故事,风爷你也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看着这3个人小鬼大的女童,风魔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无奈中又带着几分欣慰与喜悦的笑意。
……
……
江户,吉原——
“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啊?”
瓜生把玩着手中的木刀,朝身前的一位被五花大绑、满脸惊恐的中年人投去蔑视的目光。
“大白天的就敢在吉原里偷钱,偷的还是游女的钱。”
“我我、我不敢了!”中年人惶恐地向瓜生磕头认错,“我我我、我再也不来偷东西了!请放过我!放过我!”
对于中年人的求饶,瓜生自然是——理也不理。
“先将他押到会所里关着。”瓜生向身旁的同伴们道,“等奉行所的官差们来了之后,再移交给奉行所。”
站在瓜生身旁的这数名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齐喝了声“是”,然后一拥而上,将这个已面如死灰的这个中年人押向会所。
待这名犯了事的中年人被押走后,瓜生长出一口气,然后抬手擦着脸上的香汗。
“好热啊……为什么都已经9月份了,还是这么热啊……”瓜生仰起头,以忿忿不平的神情,凝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
“真不想在这样的天气下巡逻……”
瓜生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将手中的木刀收回到腰间,然后准备在吉原再巡逻一圈。
可就在这时,一道极陌生的浑厚男声自瓜生的身后响起:
“早上好!请问您是瓜生小姐吗?”
“嗯?”瓜生疑惑地循声转过头去。
只见刚才叫住她的,是一名性格看上去非常洒脱的壮汉。
壮汉的身旁站着一个身材偏瘦削的年轻人。
不论是这个壮汉,还是站在壮汉旁边的年轻人,瓜生都不认识。
“请问,你们是?”
“敝姓火坂!”壮汉朗声道,“最近正试着和同伴们一起撰写一部以真岛吾郎为原型的木偶戏!”
“因听闻在真岛吾郎还于吉原的四郎兵卫会所当差时,和您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们就想着来采访采访您!收集下写作的素材!”
“真岛吾郎?木偶戏?”瓜生的一双美目因讶异而睁得浑圆,“……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写一部以绪……啊,不,真岛吾郎为原型的木偶戏吗?”
“哦,当然可以!”
火坂将他们曾经一起和真岛吾郎在东北剿匪的经历,以及他们为什么会下定决心写一部以真岛吾郎为原型的木偶戏的完整始末,简明扼要地告知给瓜生。
在知晓了原因后,瓜生的神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以真岛吾郎为原型的木偶剧吗……”
“那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
瓜生脸上的古怪神情,渐渐变为了灿烂至极的微笑。
“我对真岛吾郎有着很多的了解哦!”
“有任何想问的,就尽管问吧!我定知无不言!”
……
……
江户,吉原,见梅屋——
“在吉原的四郎兵卫会所做工的报酬也太低了吧?这样一来,我要等什么时候才能筹够能够进行武者修行的费用……”
风铃太夫朝正坐在她身后抱怨的青年戏谑道:
“五六,若是一直攒不够钱,那就一直留在这做工呗,我看你也挺适合看守吉原的工作的。”
“别开玩笑了,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在吉原这种小地方待一辈子的人吗?”
……
……
江户,某间普普通通的民屋里——
庆叔盘膝坐在厅房里,双手灵巧地组装着一只又一只的鸟笼。
“喂!庆太郎!有你的信!”这时,屋外传来了邻居的大喝。
听着这声大喝,庆叔连忙像是触电了一样,从地上弹起,快步奔到门外。
再回来时,庆叔已是一脸傻笑地捧着封朴素的信。
将信封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纸,看着信纸上那一个个写得别扭至极的汉字,庆叔哑然一笑:
“小町她开始学写汉字了吗……真丑……”
尽管阿町所写的每个汉字,都丑得令人不忍直视,但庆叔还是津津有味地一字一句地慢慢品读。
在终于读完最后一个字词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将信纸叠好、收起。
“看样子,小町她最近过得很不错呢……”
庆叔坐回到地上,一边哼着欢快的小调,一边继续制作着明日要拿去售卖的鸟笼。
……
……
江户,火付盗贼改的驻地——
长谷川最近忙碌得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分割成两半。
在回到江户后,他立即尽了身为幕府官差所应尽的职责,于第一时间向他的顶头上司:松平定信报告了他被丰臣氏俘虏的始末,以及关于丰臣氏的所有情报。
当然——是有选择性的。
他将所有和绪方有关的内容,都删除掉了。
长谷川原以为——在听完他的报告后,松平定信定会相当震惊,毕竟“丰臣氏的血脉没有断绝,时隔二百年后再次试图争夺天下”这种消息,怎么听都觉得耸人听闻、令人难以置信。
可谁知——在做完报告后,松平定信的表现……相当淡定。
一副早就知道了丰臣氏的存在与野心似的模样……
这让长谷川颇有些意外和郁闷……
他本还想着在做完这“定能吓松平定信一跳”的报告后,要在平常总是面无表情的松平定信的脸上,看到些有趣的表情呢……
在被赐了一点赏钱,并得到松平定信的一句“辛苦你的报告了”之后,长谷川便回归了原先的身份与生活——火付盗贼改的长官,及人足寄场的管理者。
他只是火付盗贼改的长官,无力去插手对丰臣氏的追剿,因此向松平定信做完汇报,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后,长谷川便收拢起了心神,像以往那样专心投入到火付盗贼改的工作上。
近些日,为了追踪一伙自东北流窜到关东这儿来的盗贼团,长谷川已经连续2日没有睡过觉。
在长谷川正伏于案前,处理着各种文件时——
“长谷川大人!有人寄信给您!”
“哈?”长谷川将因多日劳累,而浮起了一双黑眼圈的脸从桌案上抬起,“……拿过来。”
“是!”
不一会儿,一封信件便呈到了长谷川的桌案上。
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往信纸上瞥了一眼后,长谷川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挑。
“果然是他给我写信了啊……”露出古怪神情的长谷川喃喃道,“专程写信感谢我当初在高野山助了他一臂之力吗……”
长谷川将这封信粗略地看了一遍,将这封信叠好、收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和那名青年的缘分,还未断尽……
在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又能在某处碰见他。
……
……
江户,江户城,议事间——
“松平大人,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若年寄北川,面含笑意地向正倚靠在窗边,眺望窗外景色的松平定信走来。
【注·若年寄:地位位于老中之下,专门负责辅佐老中的官职】
松平定信瞥了眼向他走来北川,微微一笑。
“……没什么,只是感叹最近一直没有找到值得培养的年轻人而感到忧虑而已。”
说罢,松平定信向着窗外长出一口气。
“好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让我们回去接着讨论该如何增强军力,以及如何调查丰臣氏的动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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